小二肃然起敬:“原来是阮姐夸过的志学生,您这样的人将来定是有大成就的!”
阮地每年冒出来的毕业学生越来越多,这些学生,动辄读过七八年的书,长些的十几年都有,考吏没考上,又不甘于泯然众人,个个都有大志向,大抱负,官府才号召他们去往艰苦贫瘠之地。
原来是想叫这些学生认清现实,偏偏学生们还真就不怕吃苦,真就愿意为了理想去无偿奉献。
民间也有了传言,说这些学生的义举甚至感动了阮姐,阮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夸他们学生有志不在年少,民间便也将这些学生称作志学生,赞美非常。
陈牧笑了笑,并不在意这个高帽子。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陈牧才又仔细看起了报纸。
报纸上除了民生以外,还有大篇文章描写前线战事。
今日写的是辽国有义士,献城而投,免了城内百姓受苦。
陈牧看得仔细,一个字都没有错过,正在出神时,一旁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子砚这是在看什么?”女子笑着坐到一旁,“今日报纸写了什么?你嘴边竟然还带笑。”
“月娘。”陈牧也笑,“来得这样早?”
月娘:“不好叫你独自在此枯坐。”
“你看?”陈牧把报纸递过去。
月娘摆摆手:“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阮军连捷,大喜事。”
陈牧将报纸放下,旁桌的人还聊得热火朝天,都认为这是雪耻的大好事——阮地多年的教育在这时展现了它的强势,阮地不是无根浮萍,也是自己是炎黄子孙,承认前朝是宋国,国土继承自隋唐宋,那么宋国受过的屈辱,阮地百姓也不应该站在岸上指指点点。
国土继承了下来,仇恨似乎也要一起继承。
但阮地的教育又有另一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向百姓们强调,这片土地自古纷争不断,所谓的蛮夷外族,有多少混了汉人的血呢?又有多少本就是在中原活不下去,逃去塞外的汉人?
只要塞外的人还是逐水而居,还是看天吃饭,那么无论什么朝代,都有新的蛮夷。
可即便如此,在老百姓心中,身边的、码头上的契丹人似乎是一种人,这些人在踏踏实实干活,勤勤恳恳做事,就和他们自己一样,在用自己的双手挣得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