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经年不变的海棠花印在额间,似火妖冶,便是危险又迷人。
忍不住被她吸引,又似惧怕着她。心里渴望靠近却又生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而且,谁人不知这天下的长公主最喜爱那海棠花了。
“你说,她是真失忆了,还是作样子?”
秦漪轻声的话被燥热的风儿吹皱,饶是一向理智自持的九儒这回也不敢妄言。
这次去泽州,就是见那商学士的。
九儒不说话,九雅更不可能了,平时莽撞就莽撞了,但她也分得清楚火候。
“怎的,不敢答吗?”秦漪似是轻笑一声,却是有自嘲在里头。
还是九儒先回了话,道:“奴不敢妄言,但奴认为,总归是要见上一见的。”
是啊,总归是要见上一面的。
泽州,清河镇,晌午时分。
林彤正支着胳膊准备小憩一会儿的,刚眯着眼睛,就感到一阵风,她都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那个倒霉的又来了。
“呦,什么风把您这闯荡江湖的少侠给吹来了?”林彤闭着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
虞淡月抱着剑,瞥了林彤一眼,道:“她人呢?”
“这么长时间不见,一见面就问别的女人?”林彤忽然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的盯着虞淡月。
虞淡月蹙起眉,正经的神色道:“半年,不算长。”
“知道不长还不问问我?”林彤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气,道:“没事儿不找我,一有事儿颠颠儿的找我,我欠你的?”
虞淡月紧抿着嘴唇,又固执的问了一遍,“她人呢?”
“问问问,就知道问,去前院看看去,没看到就是还没回来。”林彤气的也不睡了,抱着双臂一副气红了脸的样子。
她们早些年便认识,她有时来清河镇的时候便会看见虞淡月的身影。
这人行走江湖,身上难免有伤,可人是个粗心的,身上包扎的伤口都是不堪入目的。
林彤身为医者,难免对她起了怜悯之心。一来二去,便相交了。
她和姜秋儿一家靠着秦漪留下的金叶子,走出了村子,到了镇子上住。
前段时间,这人突如其来的到访,背上还背了一女子,理所当然的在她这里安身。
她还是头一次见虞淡月对一人那般细致,日日守在那陌生女子床前,贴身照顾。
可惜那人醒来之后谁也不记得,瞧那面相和善,言辞间逃不开矜贵,一举一动都是刻在骨子里,温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