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动了,挪动她的步伐,步子很轻,却能让低着头的百官在底下眼色交汇,时刻提防。
秦漪走到商礼身边,拍了拍商礼的肩膀,心有灵犀般商礼表现出温顺的样子,像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退一步,站在秦漪身后。
商礼的目光扫视着一干大臣,带着淡淡的威胁,唯独目光转到秦漪身上时,才会变得缓和而又缱绻。
“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等过段时间,想要旧事重提。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不可能!”
“还有程嘤,老师,你的默许并不代表你支持我,只是眼下的无奈之举。”
“女帝不是大晟的过渡!是新的篇章!”
“只要我秦漪在这朝堂上一日,世间女子便可同朝而事!”
此话一出,相当于此前都未曾言明,在肚子里打转的话抬到了明面上。
从秦疏刚登基的女子也可入朝为官这一惊涛骇浪开始,事情都在向一个不可能又满载期盼的方向发展。
或许以前那些个高官还能弄虚作假,科举该怎样该怎样,可从今日开始,他们再那样做,那就是要诛连九族的。
或许只有在这一刻,秦漪的心才能稍稍的有些慰藉,用血铺成的路,才终于有了价值。
此刻,高位的是她们,也幸好,她们是高位了。
沈辽和程嘤再怎么敢想也想象不到今日这地步,双双闭上了眼睛,认命了。
百官一瞧,也是默许了。
自三王死后,兵权都握在秦漪手中,他们是真的人微言轻了。他们完全可以相信秦漪的手段,惹怒了秦疏他们可以求秦漪,惹怒了秦漪,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商礼看着自己身前的秦漪,如此耀眼,无时无刻,从初见开始,眼前的殿下便令她着迷。
只是那头上的白发又一次刺痛了商礼的眼睛。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她再少年啊!
一场足以震惊全国的事情在一个平静的秋天发生了,当朝的永安帝是位女子,是正儿八经的女帝。
也再一次将前几年的女子亦可科举入朝为官这一消息证实,并且家家户户也重视起女子为官来。
女儿不再是累赘,相夫教子也不会是她的归宿。
一个为官的人远比她嫁人得来的利益要大的多,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此前那敢女扮男装当权臣的商礼没死,反倒是又升官了,当为右相,女承母业。
她骗的是先皇又没骗新皇,怎得就不能升官了呢?
下朝之后,所有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程嘤直接被人搀着走的。
商礼和秦漪并排走着,商礼走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