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熟稔浪涛般的翻滚,那个弯曲堕地的灵魂者欢柔沙陀,仿佛一道卷缠的狂风,跃上“欢柔”马的劲俊拔力状态的后背。
“他是被一匹祭祀马拯救的。”
“他是被被大自在的风尊拯救的。”
“他是被秀塔兹的《大地法典宝鬘真经》拯救的。”
“他是被月光的《水月秀鉴》拯救的。”
“他是被一个夜莺拯救的。因为,点燃七法,足以耗尽灵魂。”
“他是被七盏烛的光拯救的。”
“他是被一个库伦丽颁人拯救的。最后的这个拯救,才是最重的。”
其他立法者听罢最后立法者的话,顿时一片愕然。因为,在羽马奔腾而至,拯救灵魂者欢柔沙陀的整个过往中,他们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库伦丽颁人的出现。
最后说话的那个古老的立法者,盎然仰头,仿佛一颗光鲜春生的喜嬗植物。
直到他欣然而悦,亲目看见:火焰一样在莲花石座台上盘旋一个翻卷中冲腾而起,弹足弓弩的羽马,飙射一道闪电光,犀利穿越过冰莲合拢的骨朵,双目滴下眼泪,道:“一个可怜的库伦丽颁人左手里攥了:这个秀塔兹灵魂者不可落地毁灭的理由。”
显然,他不愿再讲话说下去。因为,心中最大的恐怖泡释掉了。就不该再重复:心里有过的黑暗的绝望了。
“我们经历完苦行火因果的功课了。唵。”随着最后那个立法者的话,众立法者一同道:“喏。”随即,缓缓归遁各自原初的时空宇宙中去了。七盏金烛光,仿佛七株临春旺生的秀阿克索侬河水浇灌过的禾苗。
秀塔兹大地上,干净生土色泽一样高矗的巍巍祭台浑然如初。祭台的顶巅上,那枚橙火蓝泽的法性光仍在莹莹生辉。七枚蓝色的光泽显得格外澈净而明亮。
巨大而晶莹剔透的冰莲消失了。祭台里所有神秘的精致莲花石座再也没有显现。
旷风依然如故。不甚力感的风沙仿佛和缓摩挲大地的、水流一样光滑柔软的手形波澜。
只见从阿克索侬河方向奔骋而来的“欢柔”马,散掷开阔欢腾的蹄槌。微微略斜的料峭马躯,显现着玲珑欢嬗摆动中御风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