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世家大族、高门官邸而言,选择一位即将为官的年轻人。
通过婚姻结成稳定可信的关系、然后再加以栽培。
若眼光好选对了,便有助于延续家族的荣光。
前三名便是这些人选中的佼佼者,现代人所说的“绩优股”。
何景兰最烦听那些贵女表面讨论的一片和谐,实则却各怀鬼胎。
她心烦的不想多听,对顾喜喜咬耳朵,“你别听她们此刻说说笑笑。”
“实际上,私底下的争夺早就开始了。”
“当年慕南钊中状元,我哥是榜眼,就没少惹上这种麻烦。”
“再难看的手段我都见过。”
“还好慕、何两家都是有底蕴的世家,才没人真的敢用牛不吃水强按头那套。”
顾喜喜忽然有些忧虑,江明远在面对拉拢、诱惑,甚至威胁时,会怎么选?
以他的性情,若坚持不肯被安排成婚,也不接受任何一方势力拉拢。
会不会有危险?
何景兰看出顾喜喜的心思,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江大人。”
“我看他并非迂腐之人,应该已有自己的应对之策。”
顾喜喜颔首,笑了笑,“但愿。”
正说着,忽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再看旁边那四个大丫鬟拼命打眼色。
顾喜喜、何景兰抬眼望去,但见状元郎的马偏离了大街中间线,正朝她们这边走来。
何景兰看着江明远越走越近,尽可能的不引人注目。
她神态自若地目视前方,嘴唇微张,用不动嘴皮子的方式窃窃私语:“他不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你打招呼吧?”
顾喜喜以同样的方式回应:“我觉得,他就是要这么做。”
以江明远的为人,怎么可能一朝高中,就对昔日故友避而不认?
反之,还要堂堂正正相认,光明正大的打招呼。
这才是顾喜喜认识的那个江明远。
何景兰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状元郎,露出个大方得体的笑。
“但愿他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我可不想你成了放榜后第一个活靶子。”
其实何景兰的顾虑有些多余了。
因为她忘记身边还有个安庆和。
安庆和挥舞着胳膊大喊,“子初兄!我们在这儿呢!”
“没能赶着放榜去客栈报喜,才来这儿等你!必须得当面恭喜你!”
虽然游街还未结束,不能在此处耽搁太久。
可江明远还是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笑着朝三人依次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