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披散,看不清面容,容铮便命人将他的头发拨开。
满脸横肉,跟南诏王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容铮与谢瑶华对看一眼,都觉得这南诏王挺奇怪的。
谢瑶华便问阿奴:“段文临死之前求我们放了你,你自己是想死还是想活?”
阿奴盯着谢瑶华,眼神诡异,然后突然笑了:“我不活。”
谢瑶华耸耸肩:“那便死吧。”
一群侍卫上前来押阿奴,阿奴又拖着铁链一步一步地往殿外走。
一条腿跨到殿外时,阿奴突然回头:“你是,李、蔓、草。”
“李蔓草”这三个字落下,谢瑶华与容铮双双一震。
这个名字,是谢瑶华在回永宁侯府前的名字,那个时候,她低贱得如路边的小草,谁都可以来踩她一脚。
已经有好多好多年没有人喊过这个名字了。
“等一下。”
谢瑶华走下台阶,来到阿奴跟前,她盯着阿奴仔细的看,看着看着,她认出来了:“你是李启明。”
李启明眼睛流出血泪来:“不,我是阿奴。”
“好的阿奴,你想我做什么?”
“……我恨南诏王。”
谢瑶华点头:“我让人将你带回村,和你娘葬在一起。”
“好。”李启明脸上露出笑容,“你现在这样,很好。”
哗啦啦的铁链声渐去渐远,很快便听不到了,谢瑶华已经坐回去,与朝臣们进行国事讨论。
下朝了。
谢瑶华拿起一本奏折,但还没翻开就被容铮抽走。
容铮拉起她就往太极宫走,随口吩咐福公公:“摆驾太极宫。”
下雪了,还刮了风,回去的一路容铮都没说话,只紧紧地拉着她。
到太极宫时,福公公已经先命人将炭给点上了,容铮极少来太极宫,特别是冬天,他完全不来,所以太极宫这几年就没点过炭。
只是炭虽然点起来了,还一点就是十几盆,但殿内还是冷飕飕的,热气没那么快聚集。
容铮干脆将她拉到内室,两人往榻上一坐,又拿棉被盖住,这才完全暖和起来。
容铮让人将窗子全关上,帘子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