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声换上一件黑色羊毛大衣,周夏跟过来:“梅姨,我还是跟你们去吧,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怕他。”
梅雨声凝视了她一瞬,点点头:“好,岳江亭的确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你除去心里的恐惧,他就不能对你造成伤害。”
三个人一起出门,坐上谢明琪的那辆银粉奥迪。
岳广智提前给梅雨声发了位置,她们很快到了灵堂所在的殡仪馆。
灵堂布置得很讲究,庄严肃穆,门外左右两侧分别放着一张长桌,一边为收礼处,一边为签到处。
里面正中间,上方是徐艳萍的遗像,梅雨声记得她这张照片是为了办身份证拍的。下书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
没什么生平,徐艳萍的一生,似乎除了“平凡”二字,再没有多余的字来概括。
灵堂前面设着供桌,上面的祭物无非一些菜肴果品之类,两旁燃烧着香烛。
灵柩就放在供桌后面。
供桌上放“长明灯”的地方,燃烧着一根特大号的白蜡烛。
梅雨声表情沉静如水,拈起三根香,岳广智疾步跑过来,帮助她点燃。
梅雨声没有抬眸看他,举着香朝遗像微微一拜,侧身插到香炉里。
从梅雨声刚进门,岳江亭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就紧紧盯在她身上。
但他不敢靠近,怕她转身离开,忍着心里的迫切给岳广智使了个眼色。
谢明琪眼神复杂地看了遗像一眼,转眸恨恨瞪着岳江亭,恼怒地想,这老东西看雨声的眼神就像饿狼见到小白兔似的,肚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
周夏也警惕地瞄着他,相较上次在国博会场外面偶遇,她心里已经不再有惊恐和惧怕,此刻看岳江亭,不过是个长相有点凶狠的老头罢了。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把柄可被他要挟和拿捏的,不必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战战兢兢了,这种自由的感觉真好。
梅雨声完成了这一切,前后不过两分钟,她沉着脸转身就走。
岳广智拦住她面前:“妈,既然来了,留下吃饭吧。”
“不必了。”梅雨声冷冷道,脚步不停。
谢明琪和周夏跟在后面。
“雨声!”岳江亭终于忍不住了,小跑着过来,抢在梅雨声面前,“你,稍等几分钟,我还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