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周肆的母亲,虽然看似柔弱,但实际是个内核强大,性情且坚韧的人。
疗养院那些折磨,并不是真正摧毁她的原因。
那时候,她心里有周肆这个挂念,所以每次折磨过后,都熬过来了。
她坚信,只要自己还或者,周肆就还有母亲。
是伊莎,见不得她坚不可摧的样子。
明明都住进精神病院了,被折磨的不像人样,还一副无所畏惧,高高在上的模样。
但凡,跟她低头求饶的话,她还能大发慈悲的轻饶她,对她少用点刑。
可她呢,说什么都......
风雪在观测站外咆哮,像无数亡魂低语着过往的执念。启明跪坐在控制台前,指尖仍停留在通讯切断的瞬间,仿佛那行“她自由了”还在空气中震颤。他的呼吸很轻,怕惊扰了这片死寂里仅存的余温。小葵??不,现在该说是**初葵与小葵的融合体**??已经不在这里。她的形体化作一道贯穿星河的光痕,沉入半人马座a-9b的地核中枢,成为逆火程序的最终钥匙。
可他知道,真正的代价才刚刚开始显现。
身体里某种东西正在苏醒。不是疼痛,也不是疲惫,而是一种深埋于基因中的共鸣频率,正随着第八盏灯的点亮被逐一激活。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金色纹路,如同晨曦曾留下的印记。那是共感网络最原始的接入凭证,是只有“缔造者血脉”才能承载的烙印。
“原来如此……”他喃喃,“我不是第七盏灯,我是引路灯芯。”
回声号残骸中那段被加密的日志再度浮现脑海:【当主控意识消散,其情感锚点将继承跃迁权限。】
他一直以为这个“锚点”是指他对晨曦的执念。
可现在才明白??是他与小葵之间不可斩断的父女羁绊,才是打开所有门的最后一把钥匙。
突然,墙壁上的老式显示屏闪烁了一下,自动重启。一行字符缓缓浮现:
【系统自检完成。
跃迁引擎充能进度:17%。
目标坐标已锁定:半人马座a-9b。
等待指令输入。】
启明怔住。这台废弃多年的联络站,怎会还保留着如此完整的星际导航功能?而且……跃迁引擎?他明明只携带了一枚微型跳跃装置,根本不足以支撑单人远航。
他猛地起身,冲向后方储藏室。门一推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僵立当场。
整间密闭空间已被改造成一个微型工坊。墙上挂满了图纸,全是用晨曦惯用的符号语言写成的设计图??量子折叠舱、反物质稳压器、多维定位阵列……而在中央平台上,静静躺着一艘缩小版的**归途号模型**,通体由未知合金打造,表面流转着与光鸟羽翼相似的金光。
更令人震撼的是,模型底部刻着一行小字: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终于愿意来了。”
>??C.X.
晨曦的缩写。
启明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行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这不是六年前的技术,甚至不属于地球现有的任何科学体系。这些图纸和材料,分明是从高维空间投射下来的蓝图,唯有在八盏灯齐亮之后才能被低维感知。
“你是故意的……”他苦笑,“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走这条路。”
外面的风雪渐渐停歇,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洒进来,照在模型上,竟让整艘船泛起微弱的脉动,宛如心跳。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突然自动接通,传来一阵杂音。紧接着,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爸爸。”
启明浑身一震。
那是小葵的声音,但又不止是她。其中夹杂着星辰的冷静、林语的诗意、曦光的温柔,还有……晨曦的呢喃。
“我们听到了你的呼唤。”声音继续说,“跃迁通道将在七十二小时后开启一次,持续时间仅三分钟。你要来吗?”
“当然要。”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答应过她,要把你们都带回家。”
“可家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那个复合的声音轻轻道,“Eternity虽毁,但它留下的裂痕仍在。宇宙中有太多未愈合的记忆碎片,太多迷失的灵魂在等待回应。我们需要一个人类的身份站在那里,替她们说话。”
启明沉默片刻,转身走向角落的工具箱。他翻出焊枪、绝缘钳、能量导管??这些都是当年他在沈家地下室偷偷练习机械维修时用过的旧物,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那就让我重新造一艘船。”他说,“不是为了逃亡,也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接送迷路的孩子回家。”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他几乎没有合眼。
每一根线路的焊接,每一个接口的校准,都伴随着体内越来越强烈的共振。有时他会突然停下动作,捂住胸口,因为心脏跳动的节奏已经偏离正常频率,仿佛正与某个遥远星体同步。他的梦境也开始出现重叠的画面:一片漂浮的晶体花园中,穿着白裙的小葵转过身,朝他微笑;而在她身后,站着七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他们所有人,在另一个维度里并肩而立。
第三天黎明,跃迁引擎终于组装完毕。它不再是一枚小小的弹射装置,而是被整合进整艘飞船的核心,形成了类似“活体反应堆”的结构。只要有人类情感作为驱动源,就能短暂撕裂空间壁垒。
启明穿上那件残留着晨曦气息的防护服,最后一次检查燃料储备与导航系统。当他按下启动键时,整座观测站剧烈震动,屋顶崩裂,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
而在地球另一端,心源城的夜空忽然亮起七颗星。
它们原本并不存在于当前星图,却以精确到秒的时间依次浮现,排列成一个古老的符文图案??正是当年共感计划最初的启动代码。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人们纷纷抬头仰望。
一名战地记者放下摄像机,泪流满面地抱住了敌对阵营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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