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即便是封死了不留一丝缝隙,你也进得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如清泉温和。
容珩眼睫低垂,露出的眼皮的褶皱,
“你本就不是凡尘中人,哪里你去不得,不是吗?”
鸣栖握住明珠的手骤然攥紧,光晕也变得忽明忽暗。
他!
“你”
容珩一点也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她并非肉体凡胎,这些人所设的铁皮牢笼,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张薄纸罢了...
“你知道了是吗?”
鸣栖没有再找借口。
一语双关
有她的身份,也有今时今日的结局
容珩一笑:“想清楚了不久。”
鸣栖凝眸
这几日的寂静倒是让他混乱的思绪理得极快。
很多他意识到的异样,那些碎片般的猜测,随着无声的黑夜,让他拼凑完整了他的疑惑。
也察觉到了鸣栖最后的棋局。
这一场针对他的死局。
“你究竟是从何时给我设的局?”
此言一出,鸣栖愣了愣,下意识想要反驳。
容珩却没有给她机会,“不必否认,我既问得出,自然已经想明白。”
“是从容沐的死开始吧”
容珩扬眸:“是故意让我看到鸠摩殿中的牌位”
他对容汐的死,耿耿于怀多年,苦寻答案不得。
容沐的死,鸠摩殿中的牌位
便让他顿时心生疑虑,当时他也有所怀疑,一切真相得来,实在太过顺水推舟。
只是,对容沐死亡真相的执着一瞬间压制了他的缜密
查到了圣上的所作所为
圣上的自私无情、禽兽不如
他的薄凉虚伪,残忍无道
在那一刻,点燃了他压抑了许久的反叛。
他知道圣上作为君王,于天下臣民而言,未必失职
可
圣上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做一个好君王,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
兴许一开始,圣上也绝非这般的乌青,也曾年少气盛,也曾怀有初心
也许站到了权力的至高之位,沾染救了,当初的心也就变了。
为苟延残喘
为争权夺利
为粉饰太平
人,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得知真相的那一夜,容珩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他也在想,也在问,或许,有一日,当他站在同一位置,是否也会成为圣上那样的人。
没有答案
他的反叛便如潮水般决堤,再无回头之路。
容珩用眸光描画着鸣栖,“其实想来,北漠的兵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镇北王身在边陲,却未曾阻拦,纵容北漠军队长驱直入”
他一笑,笑却似利剑般直中人心:“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