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疑问逐渐明了，为何瑞王多年不曾娶妻，为何瑞王没有子嗣。
姜楚仪定了定神，“你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你以为我做得了主？”
她从出生起，便被自己的母妃当做男孩。
为了争宠，为了要她成为皇兄的好帮手，她的母妃将他扮作男孩。
“少年时，我喜欢上了苏临卿。”
“他是个极好的人，性格温柔，对所有的人都很好。”
“这幅画就是他为我画的。”
姜修则的手指轻轻抚上画作，嘴角依旧带着抹笑意，只是那双眼眸却透着股深切的悲痛。
她陷入回忆，回想到自己与苏临卿的曾经的点点滴滴。
“可是我却没有保住他的命。”一滴泪落下，滴落在画纸上。
落在那颗痣上。
十一年前，苏临卿的大伯父参与谋逆，苏家上下几百口人被尽数处死。
苏临卿身为苏家直系子弟，自然难逃死劫。
她为苏临卿求情，先皇却告诉她：不要为难朕。
是的，所有人都不能为难皇帝。
所以苏临卿死了。
“阿仪，我曾以为你和我一样，如今看来，我们是不同的。”
“我从小便没有选择，你却不是。”
姜楚仪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皇叔，即便如此，也不该走上谋逆之路。”
姜修则冷笑一声，“在这宫中，若不争取，只有死路一条。”
“可你这样做，便是大逆不道。”
姜修则的笑声更大了，“大逆不道？我不过是想为自己活一次！”
“即使我为了你父皇隐藏身份，尽心尽力辅佐他，他对我依旧是不信任的。”
“他临终前将姜元昭托付给你，随后便将我赶出了京城。”
姜楚仪闻言解释道：“父皇将你派出京城并非是不信任你，他是想给你自由，父皇说他愧对你。”
姜楚仪从前还不明白先皇的这一举动究竟为何，如今总算明白了先皇为何愧疚。
姜修则听了姜楚仪的话，眼眸一扫，冷笑道：“那是因为他用不到我了！”
“皇叔原来是这样想的。”姜楚仪垂下眼眸，神色中满是无奈。
姜修则缓缓走至姜楚仪身侧，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姜楚仪的眉。
“阿仪，你与我长得像，但人生却完全不一样。”
“阿仪，你有没想过当皇帝？”
姜修则似是想到什么，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双眼眸直勾勾看着姜楚仪。
姜楚仪闻言，心中一惊，她往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