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术正要开口,却被胡安抢了先,将前因后果详细说了,最后又道:“世子之伤全在我等慢待,与夫人绝无干系,即便是错也只是错估了新党的战力,错判了眼下的形势,请宗主明察。”
这番话看似是将责任怪在自己头上,实际却全盘推给了白梅,言外之意便是,你祸起萧墙,自家内耗,何必拿我兄弟二人撒气呢?这一厢你要我等前去救驾,那一厢又横加阻拦,你那不争气的儿子也着实托大,那么多长老一个个在新党面前折戟沉沙,他初出茅庐竟敢独挑周毋庸、叶一剑两大高手,不战死已是咄咄怪事,还要怎样?至于内丹碎裂,哪还有还原的办法,真要弄到汉美去,或是推脱或是敷衍,一切就都好说了。
白崇一心里已怪起白梅来,闷着头不说话。此时只听门外有童声吵嚷,道:“你敢拦我?快放我进去,我要看我兄长!”白崇一被打断了思绪,皱起眉头来高声问道:“谁在殿外吵闹?”
“父亲,是我!”白太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崇一摆摆手,屏退两边弟子,为他闪开一条道来。白太清一入殿,也不行礼,便高声问道:“兄长现在何处?”
白崇一斥道:“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高声喧闹!”
白太清见父亲发起火来,便赶忙闭紧了口舌,低头不语。白崇一又觉得自己过于严厉,问他道:“你找他做什么?”
白太清抬起头来,已是满目泪水,眨一眨,顺流而下,将白崇一紧缩的心胸也荡开了些。白太清有些委屈地道:“听说他受了重伤,我便命药堂提炼了些疗伤的丹药,赶来送与他服下,说不定很快就能好了。”在孩子眼中,自己父亲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无所不能,白元宗门更是神仙之地,几乎有求必应,这世间哪还有医治不好的伤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