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渐渐回笼,邓天翔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潮湿的地狱。
铁门开启的吱呀声,像恶魔的尖笑,在密闭空间里反复回荡。
他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鼻腔里全是刺鼻的机油味,熏得他几乎窒息。
他摸索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指尖触碰到墙面上凹凸不平的刻痕,那是三道平行的锐器划痕,中间那道还带着暗红色的锈迹,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省点力气吧。”
门外传来一个扭曲的嗓音。
邓天翔抬手揉着胀痛欲裂的脑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回家时的惊险一幕。
此刻,他满心担忧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叶卫东:
“喂,你们把我兄弟怎么样了?”
许久,外面一片死寂,随后,一个恶狠狠的声音打破平静:
“给老子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看的!”
…………
这日清晨,京城运输队训练场上,阳光洒在地面,却驱散不了刘大威心头的阴霾。
他盯着空荡荡的教练车,表盘指针无情地指向八点十五分。
刘大威摘下沾满油污的白线手套,冲正在擦车的张俊喊道:“张俊,今天天翔怎么没来练车?”
“师傅,我也正纳闷呢!” 张俊停下手中动作,一脸疑惑。
刘大威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沉声道:“你去天翔的出租房看看!”
张俊跨上自行车,匆匆出发。
街巷间晨雾弥漫,像一层轻纱,模糊了视线。
不久,张俊来到了邓天翔的出租屋,门半掩着,张俊伸手一推,“嘎吱” 一声,铁锈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好似在预示着不祥。
屋内,床铺上被褥整整齐齐,可墙角脸盆架歪倒在地,搪瓷缸孤零零地滚落在木箱旁,还有一块滚落在地的玉米面窝头……
这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
张俊心里 “咯噔” 一下,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又仔细查看屋内,发现一把铁锹随意地躺在地上。
就在这时,房东大娘出现在门口,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大娘,我是天翔的师弟,我们在一起学车。天翔今天没去,师父让我来看看。”
张俊赶忙解释。
“你来得正好,这里昨晚上可能出事了。” 房东大娘神色凝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