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你约我去八达岭夜游，其实去之前我就猜到你要说什么了。”
白云山的上山路与大多数景点都差不多，台阶一路蜿蜒，前路掩映在树林中，来时路也被绿荫藏了起来。
临近傍晚，距离摩星岭已经很近了。
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留下斑驳的树影。
顾兰溪背靠石头栏杆，停下来喝水的时候，恍惚间，有种驻足于时光之河中，俯首拾起其中一段的错觉。
这一刻，时光好似为她停留了一瞬。
一刹那间，往事纷纷涌上心头。
他们带的水不多了。
陆南亭喉结动了动，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水。
顾兰溪特别钟爱白色，今天照旧一身白，连运动鞋都是白色的。
但她戴了一顶黄色遮阳帽，遮阳帽只有大大的帽檐，没有顶。
头发编成交叉双马尾，从帽子里拽出来，垂在身后，随着她走动，发尾处坠着的黑色小铃铛“叮铃”作响。
这是陆南亭上次逛街的时候特意买的。
小铃铛小指肚大小，看起来是黑色，但漆料掺了类似螺钿的东西，在阳光下会反射彩光。
顾兰溪很喜欢，一整天都很高兴。
爬山容易出汗晕妆，两人今天都顶着个素颜就出门了。
这会儿走热了，顾兰溪手一抖，手中贝母扇“唰”的一下打开，她就站那扇了起来。
陆南亭比她站得低了两个台阶，看她还得微微抬头。
顾兰溪头发有点乱了，脸蛋儿红扑扑的，刚刚擦了汗，细碎的头发湿漉漉的在脸颊上粘了几丝。
未施粉黛的脸吹弹可破，陆南亭莫名想起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然后就拿起相机，近距离给她照了个侧写。
细碎的阳光落在贝母扇上，就像一块小小的打光板。
顾兰溪刚刚喝了水，嘴唇水润红艳。
陆南亭喉结再次动了动，用笃定的口气，小声应和：“但你还是去了。”
“嗯，去之前拼命给自己灌鸡汤。”
今天他俩没有靠近人群，主打一个与大自然亲密接触。
上午去了云台花园，这个季节盛开的花并不多，两人对植物也不怎么感兴趣，随意走走，就去了鸣春谷。
作为国内最大的天然鸟笼，这里养着五千多只珍稀禽类。
自从发现顾兰溪喜欢观鸟之后，陆南亭也对鸟类产生了兴趣，一路走一路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顾兰溪一边走，一边拍照，完了还顺带着跟他讲，这是什么，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