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南在剧痛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悬浮在由齿轮组成的巨大钟表内部。每根指针都流淌着液态星光,表盘上的数字竟是镜光族古语。当他试图移动时,全身突然被无数根数据线刺入,每个神经末梢都传来不同时间线上的记忆碎片。
";欢迎来到量子回廊。";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剑南转身看见凌丹阳的残影。老道的左臂已经完全机械化,面部皮肤正在脱落,露出底下跳动的齿轮,";你还有三分十七秒的时间,记住——";
话音未落,凌丹阳的头部突然爆炸成星屑,取而代之的是个穿白大褂的科学家模样时骸。";警告,记忆溯回程序出现异常波动。";机械音冰冷地说道,";检测到宿主有篡改初始设定的迹象。";
白剑南的视野突然分裂成无数个窗口,每个窗口里都播放着不同的结局:有的时空里他成功改写法则,但董欣成了时间领主;有的时空里两人被困在永恒的轮回里;最刺眼的一个窗口里,他看到董欣穿着时间领主的黑袍,手持他的剑刺穿自己的心脏。
";这是记忆污染。";白剑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自己的记忆琥珀正在融化,";时间领主在篡改我的认知!";他试图集中精神,却发现每个记忆碎片里都掺杂着虚假画面——比如董欣从未教过他捏制糖糕,星棺事件发生在他出生之前。
突然,整个回廊开始倒转。白剑南被甩向表盘中央的黑色旋涡,途中抓住了一根飘落的红绳。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绳结的瞬间,所有记忆碎片突然拼凑成完整的真相:董欣在第一千次轮回时,就已经发现了时间领主的阴谋。
";她用三十三次轮回收集记忆琥珀的能量,";白剑南的瞳孔突然变成星黑色,";最后一次故意被我杀死,就是为了将初始锚点转移到我身上!";他感觉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原来所谓的牺牲,不过是董欣精心设计的陷阱。
黑洞边缘浮现出董欣的虚影,她这次穿着实验室白袍,手里握着基因编辑器般的装置。";你还不明白吗?";她的笑容带着电子杂音,";时间领主根本不存在,是我们被困在永恒的莫比乌斯环里!";
白剑南的剑锋刺入自己胸膛的刹那,整个回廊发生了量子坍缩。他在崩塌的空间里看见董欣的终极真相——她才是最初的时间领主,所有轮回都是她为了突破时间法则制造的实验场。那些记忆琥珀不是武器,而是她用来记录实验数据的芯片。
";为什么?";白剑南的意识在消散前发出最后呐喊。
";因为爱啊。";董欣的虚影突然变得无比真实,她捧起白剑南的心脏,星屑在其中流转成银河,";当你愿意为我放弃所有时,就是最完美的实验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