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穆衍转过头，跟白区长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得就跟在问今天天气咋样似的。
好像带走这俩大活人，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儿。
白区长一听这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额头上的汗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跟在油锅里煎熬没啥两样。
他心里门儿清，高小琴、高小凤是祁同伟的女人。
要是让斐穆衍把人带走了。
那不是明摆着得罪祁同伟嘛。
可再一琢磨，得罪祁同伟和得罪斐穆衍。
那能一样吗？
祁同伟虽说也是吕州市委书记。
在汉东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跟中海斐家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压根儿不是一个量级的。
要是得罪了斐家，他这区长的前程，估计就彻底泡汤了，往后的日子，还不得被斐家拿捏得死死的。
“这个……”
白区长犹豫了，话到嘴边，愣是卡在那儿，半天说不出来，整个人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手心全是汗，都快把衣服湿透了。
就在这时候，斐穆衍的眼神“唰”地一下变得凌厉起来，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朝着白区长压过去，压得白区长喘不过气，感觉自己像只被老鹰盯上的小鸡。
小命都悬在人家手里。
“白区长......我的时间有限，请你尽快做出决定！”
斐穆衍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像冬天的寒风，冷飕飕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白区长咬了咬牙，心一横......终于下定了决心。
“斐老......既然您想带走她们，那就请便吧。”
白区长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缓缓地说道，那模样......就跟壮士赴死似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听到白区长这话，高小琴的心“嗖”地一下......凉了个透，她心里明白，自己今儿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种绝望的情绪，像潮水一样，瞬间把她淹没。
商业局长和土地局长，听到斐穆衍的名字，就跟听到了阎王爷的召唤似的。
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浑身抖得像筛糠，差点没瘫倒在地上。
他们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眼瞅着就差点得罪了中海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