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彬这种从小就做账的人,怎么可能被糊弄过去?
“沈少府,您言重了,万县令也是觉得这个税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在记录方面偷了个懒。”
“是是,沈少府恕罪。”万朝荆说道,“下官的确是偷了个懒。左相经常在给我们的教诲中提到沈少府年轻有为,现在看来,左相此言非虚,沈少府的才能,将来一定能够入主枢机!”
万朝荆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我给你认个错,算是表个态。二是我是左相的人,左相经常教诲我们,您看着吧。
谁都知道,曹谦德在主战派与改制派高度重合的大夏朝堂上,硬生生走出了一条路。
他不靠才能,不靠颜值,更不靠体力和羞耻之心,就靠揣摩圣意,以及对局势有一套自我的认知。
治国依靠不上,打仗依靠不上,算账依靠不上,解决问题,也依靠不上。
甚至皇后在作乱的时候,曹谦德还厚颜无耻地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但时候,他既没有被清算,也没有被罢职。
仅仅是从中书省调到了门下省,从正宰相变成了副宰相而已。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是除了李彦以外,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一点。
沈彬也想不通。
收女人不办事,收钱自然也未必办事。
可依旧能撑起来,在各州郡县有自己的人。
连行事狠辣、魏国皇子说捅死就捅死的杨宁,也只能用言语去刺激曹谦德,却奈何不了他。
“这些账目我先拿到我的住处,我还会继续看,还要劳烦赵刺史再派人去饶县的县城,这件事拖久了,会出大问题。”
“是是。”赵仁立刻应了一声。
众人一听沈彬没有责怪,也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彬是商人出身,而且他本身是那种性格温和的人,也是十分谨慎的人,他的妹妹现在是贵妃,他不但没有利用这一点壮大自己,反而更加小心。
因为他知道,大夏的朝堂上下有很多人盯着自己。
而且伴君如伴虎。
但你要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那也不是沈彬的性格,他隐约察觉到,饶县民变,不仅仅与银行有关,还与今年秋税有很大的关联。
九月初一,中秋过后的洪州,远山云雾缭绕,如山水画一样。
路边的枫叶红似火,田野间的水稻也早已收割完。
倒是看见河道之间,商船如梭。
李彦骑着马,尽情地欣赏着这如画美景。
“陛下,沈少府传来消息,说他在查账,今年洪州的秋税有一些问题,饶县的城门紧闭,任何人都进不去,他让赵刺史派人去沟通,效果甚微。”刘文静递过来沈彬的信。
“陛下,沈彬不去重点解决饶县的问题,去查什么税啊!”
“沈彬当然有沈彬做事的方法。”
不像李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