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悬珠找了一个小凳子放到床边,拍拍被子道,“我趴在床边睡就行了,你要是伤口疼或者想喝水就叫我。”
木澜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姜悬珠犹嫌不足,又没事找事地给他压着被角。
木澜闭着眼睛,感受到她的动作。
很快,这些悉悉簌簌的动静没了,反而多出了一道平稳沉重的呼吸。
木澜悄然睁眼,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的人。
她眉宇间有一丝疲惫,呼吸也沉,看来今晚的闹剧让她有些疲累。
木澜看了片刻,清润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被子突然起伏,一条细长的藤条从被子探出,悄无声息地缠住了酣睡中的人。
鲜嫩的绿芽勾在了小指上,试探性地点了点那粉润的指甲。
睡梦中的人没有一丝察觉。
这无疑助长了某人的气焰。
一瞬间,围绕在姜悬珠周围,从地板上突然冒出无数鲜嫩的小芽。
小小的芽往上生长,茎干又细又长,分杈出更多的枝叶,长得越来越茂盛。
一瞬间,这些茂盛绿叶就将姜悬珠整个人包裹住,仿佛丛丛森意就是那花瓣,中间酣睡的人儿就是那掩藏着的花蕊。
一只绿叶颤颤的弯下茎,拂过女人粉嫩的小脸。
木澜舒出一口气,眼角嫣红——是激动的。
这种将人牢牢包裹,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
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木澜便觉得她十分适合做一朵娇花,被人捧在掌心,全身心都依赖自己的娇花。
木澜的眼中闪过病态的掌控欲。
杜寅还在的时候,他不想和杜寅相争,便忍下了自己的心思,只是偶尔会做梦,梦到姜悬珠看着自己笑,然后踮着脚送上自己的吻。
木澜头两次梦见还能克制住自己,告诉自己这荒诞的一幕其实是梦境。
可渐渐的,她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漂亮清澈的眸子越看越亮,他还是没忍住,低头迎合上了这个吻。
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满足中带着空虚,刺激中带着隐忍。
木澜舒爽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可是眼前白光一闪,他抬起闭上的眼,眼前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照出女人的背影和男人的脸。
那是——杜寅的脸。
接着他就会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心跳极快。
这样的梦他几乎每晚都会做,他看向姜悬珠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杜寅就死了。
杜寅的死有些荒诞。
江流那番说辞真的说服了木澜吗?他对此只是笑笑,杜寅到底怎么死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死了,而原本依附着大树的娇花也失去了养分。
这个时候,由自己来给予养分,掠夺这朵娇花,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木澜勾起笑,这一刻,他的气质不再温和淡然,反而充满邪佞。
心中压抑着巨兽的人,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