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有些可怜,她太渴望爱,一个与至尊喜好相近的人的爱于她意义不凡。
二十九岁,她陷入了第六节伪饰的爱中。
因着身份,因着矜持,她与第六节并无过深的接触,他们只是互通了书信。
第六节是个深谙妇人心思的多情男子,他很会表达,轻易让她感受到被爱。
不自觉地,她开始期待每月的信,尤其回信。
她极少在信中表露喜悦,也不会表露情意,只是说些无趣的闲话等着第六节回应。
第六节像是不觉无趣,他的回应总是有趣。
就这么着,她与第六节通了两年信,当她以为与第六节情比金坚时,意外得知了第六节与某位寡妇人的风流事。
晴天霹雳不至于,她素晓他风流,只,她以为第六节与那些人早断了往来。
不想,从未断过,人数不减反增。
她质问第六节是为何,他对她的情意又算得什么?
第六节说,他只爱她,对旁人皆是逢场作乐,因他是男子,总也得有个宣泄的去处。
她骂他龌龊,又单方面断了与第六节的往来,以往的回信也通通被她销毁。
她仍是极痛苦,与至尊待她无情时相当。
她不知,情爱为何这般伤人,无也痛,有也痛。
是她错了吗?她错在何处?是太依赖情爱,还是不敢接受无人爱她?
她不愿接受,世上无人爱她。
她如冉冉孤竹,渴望结根泰山阿。她如菟丝,渴望附女萝(比男子)。
(注:以上引自两汉时期的《冉冉孤竹生》。)
她没错,天生她渴情,她能如何是好?
错的是至尊,错的是第六节,他们为何多情又无情,为何伤她这般深?
不知何时,她突然看清了世间男子,也许是第六节的死缠烂打让她看清,也许是父兄借她争权让她看清。
她觉这些个男子不过如此,他们低劣,他们无情,他们是逐利的兽。
他们能逐利,她为何不能逐情?
想借助她逐利,他们就得给她情,给她爱。
她要真情、真爱,可以瑕疵,但不能伪饰,至少不要让她瞧出是伪饰。
她是皇后,他们得以她为尊。
三十三岁,她与亲人与第六节的相处变了模样,一切已由她主导。
亲人的爱总比男女情爱来得更真,她与亲人能有说有量,也算和谐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