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耿离也提出了各军军制军职统一,节制将军下设左右二都尉,一军分四营,设校尉管辖,营分五都,设都统管辖,各都百人为一标,设标长,二十五人一队,设队正,五人一伍,设伍长,节制将军亲卫不超过千人,都尉亲卫不超过五百人,校尉亲卫不超过五十人,校尉以下不设亲卫。
在这些问题上从来不提意见的枢密相颜太常却一反常态地反对左右二丞相的军队改革意见。
“朝廷两次北伐,固然击垮了元戎,安定了西域。可陛下,北边仍不能轻视,若元戎部族有叛乱,相互裹挟后,草原广袤,军队不足也就难以平叛。况且西域恢复后多与大食有摩擦,大食非小国,是一劲敌,若两国开战,仅靠西域宣抚军恐难以支应。再加上南边度脱人屡屡骚扰,臣以为裁军应当从长计议。”
朝堂上吵了起来。
李存邺看向了李端:“太子,你说呢?”
李端整理了一下思路。“回陛下,儿臣以为应当裁军,自诸国混战以来,中原战乱不断,虽然前魏时陛下和左丞相就开始着手修养民力屯田耕种,但屯田多为军屯,大多都补充到了军队用于征战。大汉一统后,裴相推行均田出亩,免除了百姓很多赋税,但马上崔逆叛乱,举国危机,百姓积攒的粮食又被征调入军,再加上此后楚国公征三国、退度脱以及我朝两次北伐,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应当裁剪军队,发展农垦,恢复民力了。”
李存邺点了点头。“大皇子怎么看呢?”
“回陛下,儿臣以为,固然要裁军,但不能如此裁军,一来我大汉开疆拓土的伟业还没有完成,二来,裁撤下来的十多万大汉儿郎突然断了军饷,虽然有田耕种,但生活也会困难不少,儿臣不忍。最后,如镇北军、河西军这样的部队战功赫赫,突然裁掉,愧对牺牲的大汉儿郎。”
“你说怎么办。”李存邺问道。
“儿臣看来,要裁军,但裁掉的士兵应该保留军籍,田土仍作为军屯,士兵战时则作为辅兵,并且镇北军不能动,还应当往外扩展堡寨体系,加大驻军规模,以震慑外夷。”
李存邺脸上看不出是否赞同。
突然,李竑抬起了头。“陛下,儿臣,儿臣有话想说。”
李存邺点了点头。
“儿臣觉得大皇子说的也对,太子说的也对,但儿臣以为,大皇子说的扩展堡寨体系不对,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草原既已设南北两宣抚司,那么草原就是大汉国土,而非外夷,治理自己的百姓,应当以仁抚之,而非以兵慑之。元戎虽是异族,固然要防备,但不是扩展堡寨体系来防备,应当以元戎治元戎,在汉土用大汉的政策,在元戎用元戎的习惯,这样才能防备元戎叛乱,哪怕元戎个别部族叛乱了,也能驱使其他元戎部族去征讨,而避免浪费我们的军力国力。”
李存邺和几个大臣有些惊讶,自从四个皇子参与朝会以来,李竑几乎不怎么说话,这次说的话颇有些不鸣惊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