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冷雨敲打着医馆的玻璃窗,诊室里的药炉咕嘟作响,当归和黄芪的气息混着水汽弥漫开来。张大柱正低头用桑皮纸包药,门上的风铃“叮铃”一声轻响,林薇薇裹着件驼色羊绒大衣走了进来,发梢沾着细碎的雨珠,像落了层星星。
“张医生,我来复诊了。”她把湿漉漉的雨伞靠在门边,摘下口罩时,脸色比上次更白了些,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这两天拍夜戏,腰又有点不舒服,而且……好像有点感冒。”
张大柱抬头时,目光正落在她冻得发红的鼻尖上。她今天没戴帽子,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水润。“先坐会儿,我给你煮碗姜茶。”他转身往药炉添了块姜,“感冒了还淋雨,不知道多穿点?”
林薇薇吐了吐舌头,乖乖坐在诊疗椅上,双手捧着杯子取暖:“剧组的车半路抛锚了,我跑着过来的,怕你等急了。”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像撒娇的小猫,“而且我想快点见到你嘛。”
这话撞得张大柱心里一颤,手里的药杵差点掉在地上。他低头继续碾药,耳根却悄悄红了,药碾子发出的“咯吱”声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推拿床上的悸动
林薇薇趴在推拿床上时,羊绒衫的后领往下滑了些,露出段纤细的脖颈,脊椎的弧度像钢琴的琴键,精致得让人不敢触碰。张大柱倒了点艾草精油在掌心搓热,刚按上去,就感觉到她肩膀猛地一缩。
“还是很疼?”他放轻力道,指尖在她腰肌上轻轻打圈。
“不是疼,是……有点痒。”林薇薇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带着点不好意思的闷笑,“你手掌太热了,像个小暖炉。”她往他手下蹭了蹭,后背几乎贴在他的掌心,“上次你给我按完,我回去跟助理说,你的手比理疗仪好用十倍,她还不信。”
张大柱的指尖顿了顿。这姑娘总是这样,看似文静,说出的话却带着点直愣愣的热乎,像揣了颗小太阳。他能感觉到她的肌肉在慢慢放松,不再像上次那样紧绷,像被温水泡软的棉花。
推拿到肩胛骨时,林薇薇突然“唔”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这里……好像有点酸。”她侧过头,发丝扫过他的手背,带着洗发水的栀子花香,“是不是拍戏吊威亚的时候,这里用力太猛了?”
“嗯,气血淤在这儿了。”张大柱的指尖在她肩胛骨缝里轻轻拨弄,“以后再拍这种戏,记得垫块护具,别硬扛。”他的指腹能摸到她皮下微微凸起的筋结,像颗小小的石子,硌得人心头发紧。
林薇薇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肩膀却轻轻颤了颤。过了会儿,她才闷闷地说:“其实我不想用护具,导演说那样穿古装不好看,会穿帮。”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上次从威亚上摔下来,也是因为想把动作做得更漂亮点,没系安全绳……”
张大柱的心莫名揪了一下。他想起电视里那个穿着白衣的侠女,转身时衣袂翻飞,飒得像阵风,却没想过镜头外的她,为了那一秒的漂亮,要忍着疼硬扛。他手下的力道放得更柔了,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好看固然重要,可身体是自己的。”他的声音沉了沉,“真摔出个好歹,以后再想拍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