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漪牵着战马跟着她们去队伍末尾排队,拒绝了前面人让道好意。
她刚刚看到好几个气息明显与民夫营不同的汉子,显然是薛镇派来监控此处的亲兵。
刚入职,就破坏领导定下的规矩,显然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
当她们逐渐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老五的马头高高的摇摆时,伙夫营后头的帐篷中那掀起的一角才被放下。
正事不干,跑到民夫营摩拳擦掌来杀人的将军道:“她还挺幸运的。”
在乱世中走失了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相遇,她却能在来到这地方后的第一日就找到亲人,不是幸运是什么?
管理民夫营的老兄弟听到这话,憨笑着摸了一把头:“还不是大王干的好?没有你救了这些人,她上哪找人去?”
“别把精力放在拍马屁这,”薛镇嫌弃的看了一眼老兄弟:“你不适合这个。”
老兄弟垂头丧气一下,然后又支棱起来,理直气壮道:“我说的是实话,才不是什么拍马屁!”
“嗯,现在有点天赋了。”薛镇满意点头。
“不说这个,说说有没有人又贪了。”
虽然他法律严苛,但这世道为了一碗饭都能豁出命去,更何况是事关十几万民夫吃穿的金山银山呢?
憨厚的老兄弟咧嘴,笑得有当年做山贼时候的残忍味道:“有,怎么没有?都被我杀了!”
那里头有他们带出来的老兵,也有投诚而来将领的亲戚,他不论身份高低贵贱远近亲疏,都杀了!
他不甚在意的坐在长条凳子上,没心没肺的道:“昨天顺子娘还因为这事吊死在我帐篷前了,我给直接吊在营地中陪着她儿子了。”
顺子是他从前的同乡,顺子娘他更是要叫一声婶子,如今却因为这些事全都给杀了,怪不是滋味的。
薛镇拍了拍他的肩膀,冷淡说:“下次注意点,别让人死在你门口了。”
两个人的语气都无比冷漠,这汉子正是当年和他一起抗税逃到山上的老兄弟,也是他仅剩下的三个老兄弟之一。
其他的有战死的,有亲手被他杀了的。
赵壮乐呵呵的道:“行,我注意点。”
他当年上山就是因为老子娘老婆孩子被税逼死的逼死,饿死的饿死,有他在一天,绝对不允许他手下有这种事情发生。
“那行,我回去了。”薛镇想着刚刚那匹死心塌地跟着人的贱马,摸了摸马鞭:“得去训训新的战马去。”
赵壮听到这立刻就精神了:“大王你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