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一万五千多士兵迅速靠拢,以奥伯伦为核心,将公爵夫妇紧紧护在中间,朝着南门奔逃。一路上,众人的脚步不敢有丝毫停歇,身后蛮族那震天的追杀声,好似催命符般紧追不舍。士兵们既要护着公爵夫妇周全,又得不时回身抵挡穷追猛打的追兵,体力飞速消耗,不少人的脚步都开始踉跄起来。
公爵与夫人蜷缩在颠簸摇晃的马车里,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恐惧与忧虑,他们不知道这一路逃亡,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命运,只瞧见身后扬起的滚滚尘土,裹挟着刺鼻的血腥味儿,令人绝望。
就在众人脚步愈发沉重、士气渐趋低迷之时,前方负责探路的探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急切说道:“将军,发现一条小路,能抄近道去帝夜城,只是路况极为艰险,马车难以通行。” 奥伯伦抬眼望向疲惫不堪的士兵,又看了看虚弱至极的公爵夫妇,狠狠心,大手一挥:“弃车!所有人轻装上阵,从这条小路突围!”
奥伯伦下达撤退令时,公爵还沉浸在悲愤之中,听到指令后,他先是一愣,随后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脚步也不自觉地跟着队伍挪动起来。待到要弃车时,公爵望着那装饰华丽的马车,又犹豫了,这可是他平日里出行的依仗,象征着身份与地位,此刻要舍弃,就像生生割掉他的一块心头肉。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车身,指尖颤抖,眼里满是不舍:“真的要扔了它?这……”公爵夫人在车里发出几声虚弱的咳嗽,似是在催促,公爵这才咬咬牙,狠狠心,冲着护卫喊道:“扔!都扔了!保命要紧!”
刚踏入小路没多久,麻烦就接踵而至。狭窄的道路两旁,荆棘丛生,稍不留意就会被尖刺划破皮肤。队伍里不时传来士兵的低呼,可众人也无暇顾及,只能咬牙忍痛前行。更糟糕的是,天空突然暗沉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落,瞬间将小路变得泥泞湿滑。
钻进小路后,公爵被荆棘划破了手,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望着手上汩汩冒出的鲜血,又开始抱怨:“这什么鬼地方!怎么就沦落到这般田地……”可抱怨归抱怨,脚下的步子却不敢停下,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把他淋成了落汤鸡,公爵缩着脖子,狼狈地跟着队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重,恐惧与不甘交织在他的心间。
帝夜城的轮廓,依旧隐匿在茫茫雨幕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