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义又道:“后来那位兄弟因为在京城没有了门路。即便是想找昔日与武成侯交好的权贵们出面,可他身份低微,京城那些权贵们岂会轻易见他。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启程离开京师,回边关报信。也就是在这回去的途中,他才得知了圣上已赦免了武成侯一家的消息。”
“这皇帝老儿吃饱了撑的?又是将人押回京师,又是把侯府众人抓拿下狱。然后还下了死命令,不得有人为其求情。结果闹了这么大一圈,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将人赦免了?”狄忠咂了咂嘴,忍不住插口问道。
鲁义道:“武成侯一门深受历代先皇器重,忠心可鉴。莫不是他皇帝老儿夜里做梦,梦见他家历代先皇寻他麻烦,这才吓的赦免了武成侯一门?”
说完此话,两人忽然想起面前还坐着一个货真价实的武成侯小侯爷,忙赔着笑脸解释道:“裴公子恕罪,我们兄弟俩只是笑那皇帝老儿,没有别的意思。”
裴淮瞻对他们二人的言语并不理会。他梳弄着怀中穆云昭的一缕青丝,道:“说起来,皇上忽然下旨赦免我裴氏一门的确让人匪夷所思。此事朝廷只是对外宣称得蒙诸位朝中大员冒死求情,加之皇上念及我裴门世代忠良,这才免了我裴家死罪。可具体是何缘由却不得而知。”
“我裴家经历了此次一系列事件后便被朝廷免去爵位,贬为庶民。一些与裴家关系匪浅,又或是裴家曾一力提拔上来的官员皆受牵连。革职的革职,流放的流放。对整个朝堂而言,也算是一场不小的洗牌了。”
说到这,裴淮瞻面色阴霾,摇头苦笑道:“祖父生前总劝爹爹莫要牵扯朝堂争斗,不可将裴家带入这万丈深渊。可殊不知一旦踏入朝堂这摊浑水,又怎可置身事外。战场之上刀光血影,你死我活。可朝堂之上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吃起人来那是连骨头都不剩……”
董元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侯爷被贬后,那些未曾被清算的诸位将军先后被调往各地任职。我们兄弟几个身为侯爷亲卫,也都被打散开来分拨于各军中。只是我等多年受侯爷恩惠,早已认定侯爷为主子,又岂会另侍他人。于是我们便干脆离开了军营,各自回乡去了。我老董回乡途中恰好路过卧牛山,与这两位兄弟不打不相识。两位兄弟见我本事高强,于是便邀我上山入伙。我寻思家中父母双亡,自己并无妻儿,早已是孑然一身。于是便应了下来,如今算来也有五年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