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纸突然无风自动,他转头正看见班淑娴将左手藏进宽大袖袍——那手腕内侧有处新鲜擦伤,边缘结着淡紫色的血痂。
藏书楼方向传来兵器相撞的锐响,龙傲天跃上房梁时听见晓芙的惊呼。
七个持弩弟子正在围攻那名圆脸女弟子,淬毒的箭簇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他甩出腰间软剑卷住三支弩箭,腕间冰蚕丝顺势缠上晓芙的剑穗:";劳驾姑娘看看,这些弩机卡槽是否比寻常制式宽三分?";
晓芙劈手夺过弩机,指尖摸到机括内侧的凹痕时脸色骤变:";这是吐蕃皇室的蛇纹印记!";
";上月吐蕃使团拜访时,负责安置外宾的正是班长老。";青衣弟子突然冷笑出声,剑锋却微微偏转向同门,";龙少侠不妨解释下,为何你刚指出藏书楼有问题,这些吐蕃弩箭就恰好出现?";
龙傲天突然抓起晓芙的剑刺向地面,青石板裂开的缝隙里涌出大股黑雾。
七名弩手惨叫着捂住眼睛,指缝间渗出带着腥臭味的血水。
他踩住挣扎的黑雾抬脚碾碎,露出底下腐烂的蛇蜕:";北疆的化骨瘴配上吐蕃弩机——诸位不妨猜猜,贵派叛徒究竟搭上多少条船?";
班淑娴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时,龙傲天正用剑尖挑起半片蛇蜕。
他注意到这位执法长老特意换了双软底绣鞋,鞋帮上沾着的红泥却与藏书楼墙根的土质截然不同。
当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伸过来接蛇蜕时,袖口隐约露出半枚青色胎记——形状竟与沐妃雪描摹过的北疆细作刺青分毫不差。
龙傲天将蛇蜕收入怀中时,班淑娴的呼吸声在檐角风铃声中凝滞了半拍。
他状似无意地拂去袖口浮尘:";班长老方才说叛徒是惊蛰拜入师门?";
";正是何掌门亲自......";
";可三日前汴梁当铺的典当记录显示——";他指尖夹着的当票存根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惊蛰当日,班长老的贴身侍女典当过一柄镶玉匕首。";剑鞘突然敲在回廊立柱,惊起檐下栖鸟,";敢问长老,贵派收徒大典与侍女当铺之行,孰先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