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辅咬牙看了眼刚刚还满脸和善的嵬名安惠,策马继续去了。
“居然这都杀不死人,天意啊。”
嵬名安惠苦笑一声,正要带兵撤退,毕竟党项人的发源地还是能苟着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再次冒出一个崭新的大白高国来。
然而他刚回头去看,就见一队轻骑从退路涌了出来。
“李永奇?”
嵬名安惠当即变成了中了箭的李良辅那般,都气笑了:“好好好,你们父子果然归明之心不灭,对大白高国一丝感恩之心也无!”
“少说废话,从你们给金人下跪那天起,俺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李永奇带着儿子李显忠,以及三千轻骑,渐渐逼近了嵬名安惠。
一方是强弩之末,一方是生力军,另外几部分军队一旦合流,这天下便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了。
“想抓我去请功吗?!”
嵬名安惠冷笑一声,将马弓挎在脖子上,扯掉了护颈,拉了满弓便撒手,弓弦顿时勒进了大半个脖子,血如泉涌,栽下马去。
主将自杀殉国,其余部将便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就地投降。
李永奇留下只有十八岁的儿子接收俘虏,他率领两千装备看得过去的轻骑,朝金吾纛旓奔去。
当然,只是李永奇觉得看得过去,跟韩世忠的背嵬军比较起来,其实很像乞丐。
但没人能否定李永奇的抗金决心。
此刻,他在马上看得更加清楚,金吾纛旓和耶律余睹以及西蒙三部分大军,在无定河岸会军成功。
金兵仿佛下饺子一般纷纷往河水里跳。
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再快些。
“官家,又见面了,外臣这回就不给你行礼了。”
韩常周围还有七八百人,因为浮桥都点燃了大火,不少金兵退到水边,退无可退,面对弓弩只能选择跳河。
这个场面在前宋时期很常见,只不过那时跳的都是前宋士卒罢了。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你现在投降,朕可以让你在陈桥镇养老,跟完颜希尹一起刻石碑度日。”
武洪骑在高大的铁象上,周遭都是当今天下名将名臣。
“我大明官家的话,可谓是金口玉言。”
郑知常朝武洪一拱手,便又面对韩常:“看到了吧,我大明军队天下无敌,金人也不是过去的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