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糜竺都认识,但今日见到,仍然因他们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而惊。
糜竺赞叹道:“同时有两位君侯为天子守门,天子的文治武功无人能出其右。”
引路的田丰深有同感的点头。
糜竺想起所见,小声道:“竺最敬佩的便是高顺,我曾见到他训练兵卒,那场面……”
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
高顺练兵,军纪严明,规矩立的很严苛,稍有不慎就得挨一顿鞭子。
每日训练的强度亦让人眼皮直跳,陷阵营的每一名士兵都是战争机器。
田丰脚步放缓,扭头看他,笑道:
“糜家有几个年轻人吧?高侯还在募兵,子仲何不将家中子弟送去,好为糜家再添一份荣耀?”
糜竺脑袋摇的那叫一个快,“不行不行,君侯那种练法,兄弟子侄们怕是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钦佩高顺是一回事,让家族中人参加陷阵营又是一回事。
陷阵营三字名气很大,能让敌军胆寒,但对高顺这个人,很多人不敢苟同。
哪怕是放在军队里,一些爱兵如子的将领都不喜欢高顺对待下属的方式。
“呵呵。”田丰笑了一声,但看他的表情却不像是在笑,倒显得很是复杂,低声道:
“世人皆听说高侯练兵严苛,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陷阵营打光那日,高侯浑身是伤,一具具的将麾下的尸体扛出来?”
那时候的他,每喊一声,一定都心如刀绞。
糜竺怔然,他还真不知道当初攻打南匈奴的具体战况。
田丰又笑了一声,道:“刘皇叔和孙将军每次见到他都会主动敬酒,两人都欠着他人情呢,好了,天子就在里面……”
说着话,田丰推开门。
糜竺顾不上想太多,躬下身随他走进去。
“臣田丰。”
“臣糜竺。”
“参见陛下。”
两人躬身行礼,刘辩笑呵呵的声音随之传来。
“糜卿来了,都免礼吧。”
两人同时平身,然后就傻眼了。
只见天子弄的满手泥,身上衣袍也沾了不少。
桌子上摆着各种工具,泥土被雕刻成一个个小方块。
堂堂大汉的天子……在少府玩泥巴?!
刘辩笑容和蔼的朝他们招手,“过来过来,朕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刘辨热情的态度让二人受宠若惊,恭敬的迈步向前。
刘辩指着桌上雕成的小方块说道:“你们好好看这东西,这是朕偶然所想的发明。”
“发明?”
两人更懵了,瞧见天子那兴高采烈的模样,糜竺扬起笑容,点头干笑道:“甚好甚好,田公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