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指尖还缠着几缕撕扯下来的灰白发丝。
她望着灯笼纸上墨色“奠”字,闻言倏地收了戾气。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老婆子脸上满是抓痕,而路雪根本无事发生。
她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又做作地理了理鬓边碎发,恍若方才的疯癫从未存在。
海棠银步摇在晚风中轻颤:“劳烦福伯带路。”
暗处似有黑影一闪而过。
许苍声猝然贴近她耳畔,吐息温热:“那人走了。”
路雪唇角微弯,乖巧地跟在何福身后。
林挽初发怔期间,嬷嬷在门外匆忙求见。
妇人早已不在厢房,而两兄弟赶着去叙旧,所以就只剩下她一人。
“进来。”
淡淡的一句话,嬷嬷才敢推门进来。
一边关门,一边自顾自地说起来。
“三小姐,老奴听得分明。”
“一路上,那贱婢同丫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听着倒像是江湖黑话。”
林挽初好整以暇地翘腿,嘴里嗑着瓜子。
“哦?说说是什么话。”
嬷嬷一字一句的复述出来,脸上带着邀功的表情。
“嘶,好像是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林挽初斜倚湘妃榻,葱指漫不经心拨弄着珐琅怀表。
表盖开合间,镜面倒映出老婆子谄媚的嘴脸——这是原主最信赖的陪房,此刻却成了她窥探玩家的利器。
“先说正事。”
林挽初掀了掀眼皮,仿佛对这种事不感兴趣。
厢房内,嬷嬷将瓜子壳吐进痰盂。
烛火在她褶皱横生的脸上投下诡谲阴影。
“三小姐,您让我打探的关于雨萍那贱人的消息我打听到了,我们花钱买的那个老妈子已经将她骂的无地自容了。”
话音未落,就被林挽初打断。
“花钱办事,她做的不好不是浪费么。”
嬷嬷不敢反驳,只是一昧的小姐说的对。
“到时候何雨萍肯定会感到难堪,从而灰溜溜地离开何府。”
闻言,林挽初淡淡的回复一句,“哦,嬷嬷辛苦。”
“你做的还不错,请继续打探他们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事成有你好果子吃。”
嬷嬷脸色表情微滞,不可置信说:“嗯?三小姐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