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张日山是他的副官,是心腹,所以才选择对小官下手?
齐墨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浮现:
若是...让张启山也成为本家人呢?
若他本身就拥有长生,那些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山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齐墨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不可及的答案。
张启山注视着身旁陷入沉思的齐墨,眉间的沟壑又深了几分。山风卷着枯叶从两人之间穿过,却吹不散这凝重的氛围。
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目光不自觉地追向前方的张日山,那个始终挺直的背影。“你会为了长生...伤害张家人吗?“
此话一出,张启山都怔住了。余光扫过张日山的背影,又落在齐墨紧绷的侧脸上——难道他是在担心副官?
“不会。“
这个答案脱口而出。张启山抚过自己眼角的细纹,他没有继承到张家的长生体质,却继承了张家人的执念。
齐墨突然转头,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我会一直看着你。“
这句话像柄双刃剑,既像承诺,又像警告。
“哎呀呀~“齐铁嘴突然从中间冒出来,夸张地挥舞着手臂,“两位爷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他故意挤进两人之间,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这气氛怪吓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决斗呢!“
“就、就是这儿了...“老头颤巍巍的声音突然打破沉寂。
齐墨三人循声望去——
破败的院落里杂草丛生,腐朽的木架上覆着厚厚的灰尘。一阵阴风吹过,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张日山手中的枪往前顶了顶,抬腿“哐当“一声踹开摇摇欲坠的围栏。
“啊!“老头突然惊叫一声。
院角阴影里,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赫然入目。
“这这这...真不是我干的!“老头浑身抖如筛糠。
齐铁嘴蹲下身,用树枝拨了拨尸体领口:“就你这身板?“他嗤笑一声,“怕是连只鸡都掐不死。“
“少废话,继续带路!“张日山冷声喝道。
齐铁嘴正要跟上,余光却瞥见齐墨仍立在院外。暮色中,那人静静伫立在篱笆边,身影被拉得老长。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犹豫片刻,转身朝齐墨走去。
“你...你今天怪怪的。”
齐墨转头扣篮了一眼身边的齐铁嘴,又看着天空:“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心情有点沉重。”
我不该是局中人,我应该在局外,为什么要加入呢,因为他们的有血有肉。
齐铁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陪在了齐墨的身边,就像一位默默守护公主的骑士。
他知道现在不需要用任何语言只是默默的陪伴就可以了。
张启山和张日山再出来的时候,便发现两人安静的站在大树下,好似在思考什么。
“问清楚了,这家伙知道怎么去那个矿山。”张启山一出来便说清了他们在房间内获得的信息,小老头整个人蜷曲着,看着张日山与张启山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