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在虚无中手舞足蹈。
若真成了那满洲贵胄的双生兄弟,岂不是能横着走?绫罗绸缎!珍馐美馔!连护院的大狼狗都得朝他摇尾巴!
刚出生的婴儿精力其实也不多,此时一阵阵疲惫感出现,齐墨闭上眼睛。
小孩子的作息时间全靠大人带。
每天都是过着吃了睡,睡醒了不是看着身边的兄长发呆就是被嬷嬷抱着上厕所。
这一晃便是六十多天,王爷府邸中仆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不仅是因为王府中添丁,更是因为这一个月内不断的恩赐,在这马上就是王府两位小主子的满月宴。
寅时三刻,王府的下人们便已开始忙碌。
朱漆廊柱上新缠的红绸在晨风中轻轻摆动,檐角蹲兽口中衔着的五彩穗子沾着露水,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正厅里,御赐的紫檀如意被恭敬地供在香案上,旁边堆叠的云锦缎子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厨房飘来奶香与蜜糖的甜腻气息,厨娘们正将新制的萨其马切成菱形。
老嬷嬷仔细检查着宴席的每一个细节,不时用满语低声嘱咐着什么。
日晷的指针刚过午时,王爷身着石青色箭袖袍,在庭院正中挽开一张镶金角弓。
箭矢破空而出的瞬间,惊起檐下一对灰喜鹊,扑棱棱地飞向蓝天。
族中几位须发花白的长辈捋着胡子,用带着辽东口音的满语说着“巴图鲁““章京“之类的祝福。
额尔德尼被乳母抱在怀中,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他勉强睁开眼,看见众人正在分食奶白色的糕点,那香甜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咂了咂嘴。
恍惚间,他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些抓周的热闹场面。
难道满人的规矩与汉人如此不同?
居然没有抓阄,我还想搞事呢。
啧啧啧啧。
想着想着额尔德尼(齐墨)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头上传来冰冷的触感,使得睡梦中的额尔德尼(齐墨)身体卿卿一颤。
年迈的嬷嬷手持银剪,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细软的胎发如柳絮般飘落在铺着大红绸缎的托盘上。
额尔德尼(齐墨)伸手去摸,却被乳母轻轻按住。
他头顶那撮‘金钱辫’倔强地翘着,配上圆嘟嘟的脸蛋,活脱脱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散财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