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瑞冷哼一声：“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吗？”鱼幼薇摸了摸脑袋，“可我看过他的文笔，感觉还是挺有天赋的。他的初稿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说的是他这个人。”
鱼幼薇：“……”
“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我寻思……这附近也没开醋厂啊？”她抽动几下鼻子，在他胸前嗅闻着。
段书瑞没有回话，骄矜地抬起下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碧玉扳指。
“有些话你不乐意听，但我还是得说。”他阴阳怪气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鱼幼薇最大的爱好就是逗弄他，看着他一点一点失控，露出最真实的面目。
想到这里，她一言不发往后院走去，段书瑞连忙跟上。
经过方才二人交谈的大树，她停下步伐，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方才那位……是个姑娘啊！”鱼幼薇一脸无语地捂住额头。
闻言，段书瑞脚下一滑，死死抓住一根树枝，这才稳住身形。他飞速眨眨眼，开始回想：方才那位似乎没有喉结……他的身上穿着圆领胡袍，脚上踩的却是女鞋……
“原来是这样啊！”他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露出释怀的表情。
“你这么迟钝，若是我换上男装，戴上幞头，你岂不是认不出我？”
段书瑞心里咯噔一声，向前一步，想搂着人辩解一番。
这时，一位老者从内间走出来，看到段书瑞，刚喊出“大人”二字，低头看到他怀里的女子，后面的话又卡在嗓子眼。他闭上眼，按着胸口顺了顺气。
段书瑞赶忙放开鱼幼薇，拱手道：“董伯，多亏有您帮忙，书局的生意才能蒸蒸日上！”
“哪里的话！不是大人收留了老儿，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讨生活呢！”董伯见坡下驴，客气地说道。
鱼幼薇对着他行了叉手礼，笑道：“董伯，您为段公子介绍一下咱们书局的收稿情况吧。”
谈到这个，董伯昏黄的眼睛里充满神采，他兴高采烈地说道：“上个月，咱们书局一共收了二十本书。大多都是传奇故事、通俗小说……”
看着他花白的两鬓，段书瑞赶忙搀扶他进屋，三人在桌案前坐下。
听了一会儿，段书瑞得知书局最近经营得不错。他投资书局的初衷，是想将书价打下来。河清县的书有八成以上都是外地来的，售价着实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