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拿什么蛊惑的陛下不杀你!”
李墨看到沈浩风轻云淡的模样,越发愤怒。
他的一切都是拜沈浩所赐。
要不是沈浩多管闲事,要不是沈浩死脑筋,皇室宗亲怎么可能被查。
现在因为沈浩,所有的皇室宗亲都要被调查,而且短短几天时间,死了太多的人。
“李墨,你过来,我亲口告诉你。”
沈浩淡淡开口。
李墨看了看牢房的大门,陷入沉思。
沈浩二话不说叫来牢头,让牢头当场将李墨放出来,送到他所在的牢房。
李墨看了眼......
夜风穿过秦岭断崖,卷起枯叶如灰蝶纷飞。林知远倚靠在启言堂残墙边,手中《无声录》的纸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他低头看着那行刻在石板上的字??“若天下皆伪听,则一人真言即为雷鸣”??指尖轻轻抚过每一个笔画,仿佛能触到沈知白当年落刀时的怒意与孤绝。
三日前昆明一战,归墟之心虽已崩解,可余波未平。
阿音带回的玉匣仍在低频震颤,银叶残片每到子时便泛出幽光,像是大地深处仍有未熄的呼吸。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全国七十二所小学的“倾听之种”并未停止生长。它们破土成藤,缠绕校舍廊柱,叶片开合间竟似有意识地记录着孩子们的笑声、哭泣、争吵与梦呓。教育部紧急召开会议,却无人敢下令铲除??因为就在命令起草当晚,京城十所试点学校的广播系统同时自动开启,播放了一段长达十七分钟的童声合唱。歌词无人听懂,旋律却让所有听见的人泪流满面。
林知远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觉醒的序章。
他缓缓合上《无声录》,将它重新封入油布包裹,埋进启言堂遗址的地基之下。这一册,是他三年来行走万里所记:从北方冻土中挖出的共语法碑文,到南方村落孩童口中传唱的无名谣曲;从心理矫正中心墙缝里发现的血书,到贵阳聋哑学校地下室那台共振接收器捕捉到的低语信号。每一页都浸着痛,每一字都是未被抹去的记忆。
“语言不死,因其生于痛处。”他轻声念道,抬头望向星空。
忽然,远处山道上传来马蹄声。不多时,一名披着黑斗篷的女子翻身下马,正是穗儿哥哥派来的信使。她脸色苍白,掌心紧攥一枚微型晶体,递过来时手指微微发抖。
“贵阳……出事了。”她喘息着说,“昨夜月圆,接收器收到一段新信号。不是来自麦田,也不是归墟……是‘回音井’本身在说话。”
林知远瞳孔一缩。
回音井??那个曾囚禁数百名“言语越界者”的地下监狱,三年前被官方宣布彻底封闭、填埋。可据幸存者回忆,那口井深不见底,井壁刻满远古符号,据说能吞噬声音,也能孕育声音。沈知白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井口边缘。
他接过晶体,将其嵌入随身携带的解码匣。片刻后,微弱电流激活,空气中浮现出扭曲的文字投影:
>**……井底有门……
>……门后有人等你……
>……他们把沉默炼成了武器……
>……而你,是唯一能听见锁链断裂声的人……**
林知远闭目良久。他知道,这不只是召唤,更是试炼。
两日后,他抵达贵阳。昔日聋哑学校的教学楼已被政府征用,唯有地下室仍由穗儿哥哥等人秘密守护。那台改装的共振接收器静静立于中央,七块晶体残片围绕成环,表面浮现淡淡雾气。每逢整点,便会自动运转一次,搜寻来自地底的讯号。
“我们不敢再深入。”穗儿哥哥低声说,“自从昆明事件后,井区周围出现了‘静默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五百米内都会失灵,连心跳监测仪都无法工作。只有活人,带着记忆和情绪,才能穿行其中。”
林知远点头。他取出玉匣,将其置于接收器上方。刹那间,七块晶体齐齐亮起,蓝光如脉络蔓延至地面砖缝。整间地下室开始震动,墙壁裂开细纹,尘土簌簌落下。
“它在回应你。”穗儿哥哥喃喃,“就像当年回应沈知白一样。”
午夜,他们来到回音井旧址。这里已被水泥封死,表面覆盖着伪装成公园草坪的绿化层。但当林知远踏上那片土地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松软,仿佛下方并非实土,而是某种流动的虚空。
他蹲下,手掌贴地。
嗡??
一股熟悉的共鸣自地底升起,如同玉匣的低吟,却又更为古老、更为沉重。那是无数被压抑的声音汇聚而成的潮汐,在黑暗中缓慢涌动,等待破壳而出。
“开吧。”他说。
穗儿哥哥启动了藏在怀中的手动引爆装置。一声闷响,水泥层炸裂,露出下方幽深的井口。黑雾翻滚而出,带着铁锈与腐叶的气息。没有阶梯,没有扶手,只有一条垂直向下的通道,井壁上密布着无法辨识的刻痕,每一划都像是一句被强行吞咽的话语。
林知远绑好绳索,独自下行。
越往下,温度越低,空气越稠。他的耳膜承受着巨大压力,仿佛整座山的重量压在头顶。直到约百丈深处,绳索尽头触到了实地。他解开安全扣,点燃火把。
眼前是一座圆形石室,直径三十步,四壁镶嵌着数百块黑色晶体,排列成螺旋图案。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石门,高两丈,宽一丈,门扉紧闭,表面镌刻着一行大字:
**“言即罪,听即罚,醒即亡。”**
林知远走近,伸手触碰门框。刹那间,火光摇曳,四周晶体骤然亮起,投射出一幕幕影像:
??一群孩子被押入井底,被迫戴上金属头箍,耳边循环播放“你错了”“你不该说”“你要学会安静”;
??一位母亲抱着死去的女儿哭喊,却被系统判定为“情绪失控”,立即拖走;
??沈知白站在井边,手中握着一块银叶,对镜头说:“如果有一天我说话变了味,请记住,真正的我藏在最不愿被人听见的地方。”
画面戛然而止。
石门缓缓开启,无声无息。
门后是一条狭长甬道,两侧立着石像??全是曾经被打上“语言偏差”标签的普通人:诗人、教师、记者、街头艺人……他们的嘴被石封,眼窝空洞,却皆面向同一方向,似在凝望某种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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