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叔停住脚,回头瞅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点拿不准的意思。
孙仁使劲儿压下心里那种恶心的感觉,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小声说:“先生,您先走。”
刘皇叔的眼神稍微变了变,嘴角难得地有了一丝温柔的样子,可一转眼就又变得冷冷的了。
他轻轻点了下头,先一步往楼下走,孙仁紧紧跟着,脚步迈得很稳,可心里早就像翻江倒海似的了。
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个开头,后面的每一步,那可都是相当关键的。
创作灵感来喽!
这是个讲被迫低头和把怨恨憋在心里的故事?
嘿,这种题材我能写好。
都坐稳喽,这故事可有点折腾人呢。
那大大的楼梯一圈圈转着往下延伸,每一级台阶都好像在诉说着他俩之间那种没说出口的紧张劲儿。
空气里的味道很浓,还带着前一晚被欺负后残留的那种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气味,孙仁怎么使劲儿也没法从皮肤上把这股味儿弄掉。吊灯那亮晃晃的灯光啊,照得木质楼梯光溜溜的,都反光了,把她那变了形的影子给映了出来。她呀,就像个想把碎了一地的自尊心拼起来的女人。
楼梯下面呢,餐厅里早餐的灯光暖烘烘的,看着可舒服了,特别诱人。
刚煮好的咖啡味儿,还有煎得滋滋响的培根香味儿,满屋子都是。可孙仁呢,嘴里满是屈辱的苦味儿,跟这香味儿比起来,差别可太大了。
刘皇叔稳稳地坐在红木餐桌的最上头,那镇定的样子啊,就好像昨天晚上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他那头发还是整整齐齐的。
他俩下楼的时候,刘皇叔抬起头来。
孙仁把喉咙里的那股子难受劲儿给咽下去,使劲儿装出一副没事儿的样子。
“早啊,先生。”她说道,这俩字儿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还很生疏。
她这是故意的呢,就盼着刘皇叔能感觉出来这里头权力关系的那点儿微妙变化。
刘皇叔眉毛一挑,嘴角往上翘了翘,露出点儿笑模样。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孙仁啊,过来坐我这儿。”
孙仁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可还是听话地走过去,把椅子拉开,又僵又不自在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