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指甲都深深地掐进手心里了。
窗台上的鹦鹉就像学舌一样重复着这三个字,它翡翠绿的尾巴一扫,掉了几片小绒毛。刘备冷不丁地掐住她的后脖颈,嘴里薄荷烟的味儿直往她耳朵那儿冒,还说道:“你晓得不?你每次撒谎的时候啊,右眼皮就会跳呢。”说完,他大拇指使劲儿在她直打颤的唇珠上压了压,“不过没事儿,咱有的是时间慢慢折腾。”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教务处催着交材料的提示音一下子就把这僵局给打破了。
孙仁赶忙抓起帆布包,退到了门边,那人造革的包带在真皮门把手上蹭出“刺啦”一声响,她说道:“下午五点之前必须得赶到学校。”
“让老陈开车送你去。”刘备转身按了下遥控器,智能窗帘一层一层地关上了,他的表情就这么被藏到了阴影里头。“晚上八点,我要在旋转餐厅看到你穿着红裙子出现。”他举起红酒杯朝着空中晃了晃,冰块相互碰撞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他后半句小声的话,“还要戴着那串钻石项链。”
等到防盗门“咔嗒”一声关上了,刘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他一下子把整桌的早餐都给掀翻了,那些瓷盘子在波斯地毯上就像炸开了一朵朵没有声音的烟花似的。
从监控画面里能看到,孙仁正快步从庭院里穿过呢,她白大褂的衣角被春风吹得呼啦啦地响,就好像是一只着急着要从笼子里挣脱出去的鹤。
“查出来了,苏璎现在在仁和医院的血液科呢。”秘书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需要安排见面吗?”
刘备扯了扯被牛奶浸湿的领口,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屏幕里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三年前啊,他亲手把孙母的氧气管给拔了的时候呢,那丫头正在佛堂里跪着求菩萨保佑呢。
你说多有意思啊。等她要是知道那救命的钱是从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那儿来的,她会咋样呢?是崩溃得不行然后求饶呢,还是继续装着清高的样子啊?
“给医院捐十台血液透析机吧。”他把虎口溅到的红酒舔掉,对着阳光摆弄婚戒内壁刻着的“S.R”,还说,“就用孙仁的名义。”那迈巴赫从满地的玉兰花瓣上压过去的时候,孙仁正在把解剖刀从消毒盒里拿出来又放回去呢。
这金属碰撞的声音啊,把在前排假装睡觉的陈司机给弄醒了。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眼睛里都是血丝呢。这个退伍的侦察兵啊,老是在记录她接的每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