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嫩芽子眨眼间就人五人六起来了。
“多漂亮的一个女儿,被我毁了。”刘菊梅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烧伤面积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八点五,我造的孽,把我的皮割下来,给女儿植皮。”
刘菊梅这话说过多少遍了,听得人有些冒火。
“你已经老皮老肉,给女儿植你的皮,还不丑死。”孙长江用恨恨的眼神,瞪了老婆一眼,讥讽地说。
“我年轻,我是姐姐的妹妹,皮肤光鲜,还肯定不会有排异反应,我给姐姐植皮吧。”孙文艺觉得妈妈的确是老了,青春缥缈远去,皮肉都是牛皮纸一样的皱褶,给姐姐植皮,肯定不合适,就算是植皮成功了,姐姐会老态龙钟的跟妈妈一样,可以不做母女,可以荒诞到做姐妹了。
“女士靠边,男士优先。”孙一定自告奋勇地跟医生说,“我是弟弟,同血同宗,根正苗红,不会有排异反应,我给姐姐植皮,谁也不许跟我抢。”
全家人都争着抢着要给孙莲心植皮,让医生有些感动,他觉得这一家人应该是首善之家,让人心里暖暖哄哄的,但这些不急,要从长计议。
“好了,走廊说话不方便,到我的诊室说话吧。”医生一边脱掉手上紧巴巴的皮手套,一边说,“现在还不适合看病人,什么时候可以看望病人,等通知吧。”医生说着,向自己的诊室走去,孙家一家人在后面紧紧跟着。
来到医生空寂的诊室,孙长江沉闷着脸子,屁股还没有落坐在凳子上,没有拐弯抹角地直接问道:“医生,这植皮的话,费用大概多少?”
医生听了,沉吟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