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面的十里一亭,和五里一邮的分工也不一样。
亭者,不负责接待信使,但要负责接待百姓和官吏,是个迎来送往的贱役,如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多半不会自降身价,来操持这种活计。
而邮,也就是置,才是负责接待官方信使的地方。
具体细节,此处暂且不表。
虽说这慵懒的午间时光被打搅,但颍阴县令的姿态放的是非常低,此来也是为了在王苍面前露个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颍阴县令要走,王苍亦热情的招呼了几句,但其执意要走,王苍便没强留。
随着颍阴县令的转身,那些人中有眼光毒辣的,早就知晓其身份,加上看到面容后,直接坐实了心中猜想。
可堂堂一位千石县令之前竟然如此恭敬的对待着眼前这位少年,让这些人不由得开始浮想联翩。
与面对王苍的态度不同,一看到身后的这些人,颍阴县令面露卑色的表情马上一换,变得威严而又深沉。随意的扫了一眼路中的这些年轻男女,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大步往前走去。
即将汇入人群时,县令又转头回望了院内一眼,发现王苍还站在原地,见自己望来,又面带浅笑的朝着这个方位挥了挥手,让前者有些受宠若惊。站在原地恭敬的作了个揖,然后才消失在了街角。
随手将院门关上,王苍算了算时日,发现今日已是三月初五了,距离四月初一到洛阳报到的期限已然不远。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天空,口中长叹一声。
“哎,趁着得闲,晒晒我的满腹经书吧。”
说罢,王苍将院门搭上,留典韦在院门处守着,自己走到厅中,将里面的卧榻搬了出来,随手从案上拿过一卷简牍将其盖在脸上,闭上眼睛,感受着竹片缝隙中漏出的几缕暖阳,口中喃喃道。
“炎夏将至了...”
“呼...呼...”
轻微的鼾声从王苍口鼻间传来,接连的赶路加上与这些历史名人斗智斗勇,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王苍都颇觉疲惫。
这一觉开始还睡得不错,可不知过了多久,耳中隐约听到了许多声音,断断续续的,不知是梦,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