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妃你这个胆小如鼠的蠢货!滚!不要过来!你…你没有骨子,竟然敢起叛心,能苟在左家这样的乱臣贼子跟前儿,我瞧不起你!”
这这话,像是最无奈之下,明明知道没什么作用的可是要寄托于一丝希望,苏锦用力的吼出来,直到他的余光看见沈全懿停下来的脚步。
就像她往日的挣扎一样,她总是想搏一搏,抬起下巴,张开嘴狠狠的咬上左郦的耳朵,刺痛袭来,左郦叫出了声儿。
可是却在下一刻,她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取代的是一声尖利的惨叫,而后她如一滩烂泥一样缓缓的从左郦的身上滑下去。
腹部的鲜血蔓延至腿上,她张了张嘴,只可惜红口白牙说不出来,赤红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左郦的裙摆。
闪着寒光的匕首,被左郦紧紧的握着,她素白的衣服,被染上的颜色,那大红的血色花朵,在她胸前绽放,极尽灿烂。
口中呜呜咽咽的声音,艰难的串成句子,沈全懿看着那张合的口,她认出来,苏锦最后记挂的是那个才定下亲事的女儿。
“你瞧瞧,这样的不稳重,如此走了,一点儿都不体面,这又是何必呢?”
左郦手里沾着血,方才玉兰进来只是放了两个烛台,因此室内也是一半儿昏暗一半儿明亮,她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她一脚踢开地上还在痛苦呻吟的苏锦。
朝着沈全懿走来,沈全懿满脸是汗,说不清楚此刻到底是什么感觉,不过麻木是有的,左郦一点点靠近她,自然也是诧异没有躲开。
阴阴的笑了笑,她福身凑到沈全懿的耳边道:“瞧瞧就是这样儿的,这么随便就不中用了。”
“谁都有不中用的一天,或许娘娘也会有那么一天,您说呢。”
沈全懿平静的反问她,左郦却仰头大笑,她一面儿擦着手上的血,一面儿道:“或许吧,这谁能说得准呢,只是你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真是可惜呢。”
左郦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那红色就扒在脸上了,实在可怖,她顿了顿:“原本,本宫还在想,怎么样能把你从宫里头弄出来,没想到太后那个老虔婆,竟然在最后心软,她让你来感业寺,想让我留你一命。”
“杀了一辈子的人了,这会儿想起来自己信佛,这不可笑吗?”
左郦挑了挑眉,她说完了,眸光一闪,忽然抬手掐住了沈全懿柔软细长的脖子。
“你少在这里装出这副样子,本宫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你这么低贱的人,凭什么配进宫。”
这会儿的语气是咬牙切齿,她是真恨透了沈全懿,沈全懿往后仰了仰脖子,她大口喘息着,艰难的张嘴。
她的话断断续续的:“所以,娘娘…这么煞费苦心,是为了二皇子,您…想做太后!”
左郦眯了眯眼睛:“本宫本该就是太后,你应该感谢本宫,二皇子到了我的手里,那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子继位,只可惜皇帝年幼,本宫自然要做帮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