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病了,忽然就要回去道观住着?
沈全懿眯了眯眼睛,心下斟酌着要怎么问,王曼擦了擦眼睛,她道:“是,至于顾家的事儿,姐姐就当没听过,我以前是猪油蒙了心,自己没想清楚,为难了姐姐,也丢尽了母亲的脸,如今我已经知错,求姐千万不要和我计较。”
她态度的忽然转变,不光是沈全懿,就是刘氏和秋月都惊了惊,二人相视一眼,无声的摇了摇头。
沈全懿温和的笑了笑:“倒是不必这般,咱们是自家姐妹,这些事儿本宫都不在意,不过你能想清楚也好这是,你忽然想通,想来是母亲费了心思了。”
王曼抬起头,正巧和沈全懿的视线对上,那锐利的眸光刺过来,她一下就是心跳如雷,握着茶盏的手都在发抖。
她强扯出来一个笑容,继续道:“无论如何,我是让姐姐操劳了,是对不住姐姐的,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日后定然谨言慎行,不会让姐姐再为难。”
“嗯,这样当然是极好的。”沈全懿笑了笑,她看着王曼,像是不经意之间,忽然道:“今日看见你了,本宫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听说顾家的淮阴侯要定亲了。”
这个淮阴侯,自然是指的是顾明亦,他立了大功,这名号如今是大噪。
王曼下意识的扣紧了手指,她咬了咬牙:“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与他的缘分早就已经断了,是我之前一时糊涂,才和他纠结,现在我想明白了,他娶谁和我无关,我也不在意。”
她说着,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脑海里不断的闪现一些画面,手脚发软,头发都麻了。
王曼闭了闭眼睛,口中低声儿喃喃道:“他还要害了谁。”
这话声儿压的低,沈全懿没听清楚,她欲张口再问,可是一看王曼的表情,把话又咽了回去。
沈全懿手指屈起来,一下一下的扣在桌面儿上,王曼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娘娘,我…我听说宫里头有事儿了,和娘娘有关系吗。”
“你瞧瞧,说起来我这耳朵还没你们的灵呢,这事儿倒是真不知道,不知你听的是哪些事?”
沈全懿挑了一下眉头,看着王曼,王曼表情僵了僵,她讪讪道:“不,娘娘在宫里的都没听过,说明那些话都是胡乱说的,这些脏话怎么能让您听见,污了您的耳朵怎么好。”
她有意避开,沈全懿也不追问她,只是问道:“既然要搬去道观,就该早些做准备,你什么时候去?”
“下个月,下个月初十,是母亲为我相看的日子,这是个好日子。”
王曼说着就像是松下一口气,沈全懿看她,只要提及顾家,她就神经紧绷,说起别的,还好一些。
“姐姐,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王曼说这话人,已经起身了,沈全懿微微颔首,跟着一块起来,作势要相送。
临行到了门儿上,王曼忽然回来,她脸色涨得通红:“姐姐,如果…如果我,要是回不来了,你能不能…”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沈全懿定住了脚步,看着她,王曼却说不下去了,她又低下头,喃喃自语:“太子已经定了,娘娘您要怎么办。”
沈全懿脸色变了变:“这等事儿,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是,是我一时失言,我错了。”王曼今日认错的态度极好,沈全懿张了张嘴,却看出,王曼眼底的惊恐,“你在怕什么?我听说,你要来,是要和本宫说一件事儿,那是什么事儿?”
“没什么,就只是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