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檀可是亲自为杨氏求情,太子李谦淮亦附议,她们母子二人此言一出,场内的武将们便都是有些动容,纷纷赞叹她们慈爱宽和。
这算是赢得了武将一半儿人心。
李乾也是痛心疾首,他温和的笑了笑:“你们都如此说了,朕自然不会为难她,杨将军战死,朕也心痛啊,别忘了,他还是朕的女婿。”
“活在这世上便只有他这一个亲姐姐,朕自然是会宽恕她的。”
话毕,众人起身朝拜李乾口中恭贺其是英明的君主。
李乾抬抬手,示意众人落座,可是,众人屁股还没坐下来呢。
太子李谦淮忽然从座位上起身,跑到大殿中央,他高声道:“儿臣有一事要报,此事,在儿臣心中仿若一块大石,压的儿臣喘不上气,却是心痛如绞,今日儿臣知道不能再助纣为虐下去了。”
闻言,李乾将眉头紧紧的锁住,他问道:“所谓何事?你说吧。”
“陛下,儿臣从前得到臣安插在呶族里暗探的密报,此事事关安岳战事,儿臣不敢随意妄言,此有暗信一封。”李谦淮从怀里掏出信件。
李乾神色立刻凝重起来,场内众人皆是如此,沈全懿扫了一眼上头高坐着的顾檀,看见其面儿上虽然露出疑惑和忧虑的神色,可是眼角处溢出来的一闪而过的喜色,她没有错看。
顾檀的心高高的吊了起来,天知道,当初知道儿子和她说安岳的战事都是太后白家以及福王自己一手谋划的时,她是何等的震惊,震惊之余,她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这样的事儿可以算得上是串通外敌,谋逆的大罪,李谦淮能够这样和她说起来,那就是已经有了十足的证据,顾檀袖子下的手,攥的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李谦淮低着头不让人看他脸上的表情,实际上他此刻也是激动万分,原本以为自己派出去的这个暗探没什么大用。
谁知道,呶人被叶纹打退之后,他的暗探从安岳搜出来了福王遗留和呶人私通的信件,虽然说没有几封,可是事情也足够清晰了。
他咬了咬牙,没有了福王,他日后的路才算是真正的平坦。
李乾和她都明白,太后和白家对与他将来继位是何等阻力,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此事慎之又慎,确定是真的之后,他又检查了证据。
这才敢在今日拿出来,他没和李乾通气儿,也是为了能够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不输给福王。
他急促的喘息着:“儿臣不敢言,陛下看了自会有决断。”
“哦,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儿,能让你如此揪心?张德生将东西拿上来。”
李乾抬了抬下巴,李谦淮监狱将他交办下去的差事都做的很好,他下意识的就认为儿子今天这事儿也是在万全之策下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提出来。
张德生将信件呈上去,李乾接过看了,脸色骤变,当然他也知道福王私底下有很多小动作,因为太后,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福王能和安岳这样的亲密,甚至将长安放出去的路线都透露给了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