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轩的营帐是最暖和的,帐身用的是毛毡和兽皮,围得严严实实,只留了几个透气孔通风,帐内还烧了三个火势很旺的火盆,像孟凡那样的习武之人在这营帐待久了都热得身体冒汗。
但是姜逸轩却仍觉得冷,哪怕拥着厚厚的棉被也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程甲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是寒疾又发作了,忙把火盆推到他的榻前:“公子,我再去热一下药给您端过来?”
姜逸轩痛得不想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程甲正欲转身,又有些犹豫:“但是这药是用这里的河水熬制的,只怕……”
“无妨,”姜逸轩的喘息越来越沉重,“我体内寒凉,蛊虫应当无法存活,否则我现在也已经中招了。”
程甲这才放下心来,端着那碗凉透了的药出门去了。
姜逸轩喝完了药,大约睡了一个时辰,孟凡带人挖药回来了。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痛和冷了,便起身下床,把大氅裹在身上才出门去。
孟凡看他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都揪心,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大好的年华,却如同一个迟暮的老者那般病弱不堪。
此时外边正下着小雨,不时吹过一阵寒风,阴冷刺骨,姜逸轩裹着大氅打了个寒颤,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你快进去吧,别出来了!”
孟凡忙招呼他进帐篷:“你这身体怎么弱成这样?怪不得你要来岭南,程钰急成那样呢!”
姜逸轩咳了好一阵,咳得满脸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孟凡给他灌下几口热水才缓下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见笑了!”
“哎,别说这些,要是程钰知道你这样子又得心疼了!你快告诉我这蘼芜该怎么弄,我让人去弄,外边冷,你别出去了。”
姜逸轩围着火盆坐下来,边坐边说:“把根茎洗净了切碎熬成药汤端过来给我。”
“你要做什么?”
“我得先试试看这药对蛊虫有没有用。”
孟凡大惊:“你可别把那蛊虫吞了啊,这玩意儿搁我们肚子里还能忍,要搁你肚子里会出人命的!”
姜逸轩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直接把蛊虫泡药汁里就行了,再说了,我体内寒凉,蛊虫存活不了,要不然为什么就我没事?”
“也是,”孟凡点点头,“那我再去看看,吩咐他们去做。”
“嗯,尽量快一些,天快亮了,天亮之前必须把这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