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
察觉到不对劲的，不止他一个。
但真正想要醒来的，或许只有他一个。
他们不是看不清真相，只是……不想面对。
路烬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
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街道。
裴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提着菜篮，从街角走过，脸上带着标准的幸福微笑。
三分钟后。
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提着同一个菜篮，再次从同一个街角走过，脸上的笑容，角度都没有变过分毫。
又过了三分钟。
她第三次出现。
像一个卡顿的游戏程序，在无限循环着同一段路径。
陈临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陈婕的呼吸一滞。
唐宋的眉头紧紧皱起。
“看到了吗？”
路烬的声音很轻，却像寒冬的冰凌，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它在提醒我们。”
“我们不是客人，是囚犯。”
听到这句话，裴铮突然就想通了。
“你说得没错，假的终归是假的。”
裴铮的话像一颗定心丸，也像吹响的号角。
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睛里，此刻燃着一簇冷冽的火。
唐宋紧绷的下颚线松弛下来，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没错，我受够了这些假惺惺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