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血契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其一,是通过某种手段将他人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使其完全听从自己的指令;其二,则是发自内心地甘愿成为对方的奴仆,将自己的性命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托到对方的手中。
这两种方式所缔结的契约,其最大的差异就体现在最后一步的手势上。正所谓“右手执权令行,左手受制规行”,这句话所描述的正是这两种手势之间的微妙差别。
而常月在最后关头,毅然决然地将自身的能量以左手的方式打入了陈落凡的体内。这一举动意味着她心甘情愿地接受受制于人,从此以后,她的生死便完全掌握在陈落凡的一念之间。即便是常月的父亲常明皇,也无法轻易解除这样的契约。
皇后在讲述完这一切之后,缓缓地将常月轻轻地揽入怀中,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她似的。她轻柔地抚摸着常月的秀发,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哭得如同一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
陈落凡已经彻底的痴了,他死死的看着伏在母亲怀中哭泣的背影,一张嘴如同脱水的鱼般,只是张开、闭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陈落凡仍是如同被抽了魂魄一般直直的站着,干涩的声音从他喉咙间发出:
“二……公主,这是……为何?”
常月不知为何,到了此时仍不愿抬头看他,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道:
“父皇要求我……我无法拒绝,可我却不愿……像你这样的……这样的好人从此沦为傀儡。我无法说服自己这样做,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父皇饶你性命吧。”
陈落凡听后,更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爸爸,要是坏人有人欺负我了,我又打不过怎么办?”
“放心,爸爸会保护你的”
“可是,要是连爸爸都打不过他呢?”
“爸爸就跟他拼命!”
他又想起了父母离开自己的那一天,母亲在最后时刻为了保护自己,用尽最后的力量将自己丢到路旁的排水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