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众多观测者扰乱了量子间的数据传输,我的意识和大脑猛然间失去联系时,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适,甚至还感觉轻飘飘的。
直到依稀听见外面的骚乱,听见脑电波变成一条直线时冗长的蜂鸣声,我才知道,我现实世界的身体,已经死掉了。
但我的意识似乎进入了一种永生境界,就像做清醒梦一样,通过意识操纵和创造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还能捏造一个一模一样的,甚至还很懂女孩子心思的阿尧。
但当我听见阿尧失魂落魄的哭声时,一切泡影化为乌有。
听到他绝望地哭泣,比我死了都难过。
这家伙,明明说好我死的那天,要面带微笑出席我的葬礼的,怎么才过去没多久就食言了。
事故发生后不久,陈叔就退出了,阿尧也因为无法接受事实,拒绝参与和“彼岸”有关的任何实验,只有胡川教授一个人还在默默坚持。
一个偶然的机会,胡川教授的进入了我百无聊赖间布置的小世界,并察觉到了我的存在。
他很是兴奋,因为我的存在意味着将意识上传至云端是可能的。
我当然也向他问起了阿尧的事,胡川教授很愧疚地告诉我,陈叔那边正在一种转移意识的黑科技,可以将储存在外的意识转移到空壳之中。
然而遗憾的是,我的遗体已经火化了,况且即使能回去,病情恶化到那种地步,我也活不了多久。
但通过这种方式,胡川教授向阿尧传达了我还存在的消息,并通过往返于虚拟和现实世界,勉强让我和阿尧取得了联系。
阿尧比我想象的还要兴奋,每当胡川回到现实世界,他都和孩子一样,聆听我向他诉说的话。
但这样传输信息的效率毕竟太低了,明明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处在同一个房间里,我能清晰感知到他的存在,却像分居异地的情侣般相处。
因此,我和阿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提出,可不可以让阿尧的意识进入我的世界。
胡川教授同意了,从理论上讲,进入定向的世界不是难事,更何况还有他本人亲自陪同指引。
然而就在阿尧即将进入我所创造的世界的刹那,整个世界顷刻间崩塌,我被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在恍惚间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身边只剩下胡川教授的陪伴。
他说,阿尧已经出去了,他刚才进入“彼岸”时,身体突然不适,大脑的各项指标都濒临死亡线,胡川迫不得已停止了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