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溪原打算她一个人去,可李云泽不行,他没脑子啊,一身蛮力,到时被人骗了咋办。
从那人传回消息,到李云泽跟春肆、西风坐船去黎川,已是五日后。
这些天,断断续续有黎川的船驶来,唯有他们三人的船,是朝黎川而去。
李云诚:“顾山他领了二队纤夫跟着,你别担心。”
李云溪只担心李云泽被骗,从未担心他的命:“你不是说好些搬夫去了北境,商会人手不够嘛,怎么还派人去?”
李云诚叹气,“我总得做点什么。”
忽然,一阵风吹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猛地砸来。
一行人慌不择路跑去酒楼。
随着北境打仗,征兵、粮食被抢,一桩桩事的发生,久别重逢的雨,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那些在禹都县人看来是难民的人,也曾是当地有田有宅有地位之人,就因为打仗,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众人都感同身受,不免觉得悲凉。
酒楼的生意也没往日好,在二楼吃饭的人,全是熟客。
一行人刚到二楼,就有人打招呼。
“大牛,吃了没?快过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李大牛见状:“我去打个招呼。”
陈姥爷摆了摆手,径直朝三楼走去。
李云诚此时却说:“姥爷,你们先上去。”
“嗯...”
李云诚用手肘点了点李云溪,示意她跟自己走。
两人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云溪,你看那几个人。”
李云溪心不在焉的望过去:“咋啦?”
李云诚俯身,凑近一点说:“这几人有问题,特意接近爹。”
闻言,李云溪涣散的眸子,终于有了神,定睛看向中间桌子,竖着耳朵听。
王员外拉着李大牛,指着身着蓝袍锦衣的男子说:“这位是从金陵来的张员外,专做瓷器买卖。”
李大牛不明所以,看向王员外,“我不买瓷器。”
同桌的二人憋笑。
王员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嘴上却说:“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张员外起身,拉着李大牛,示意他坐下,“李员外,我不是让你买瓷器,而是找你有事。”
“啥事?”
张员外第一时间没回复,给李大牛倒了杯茶,才缓缓开口:“我有一船的货,本打算运到北境,可船还在半路,那边就乱了套,船藏在黎川,我想找人把船运回来。”
李大牛听完,心里嘀咕,这怎么去的,就怎么运回来呀,找自己干啥?
见李大牛木着脸,完全不接话,同桌的三人,真想拂袖而去,见过蠢的,没见过又蠢又不爱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