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尸首的声音从骰盅里传出来:“丁巳年冬,他们用糯米裹尸沉江。可赌场地窖的尸油,总要有人喂...”居图一听,这背后肯定有大秘密,他一脚踹开密室暗门,一股霉味夹杂着腐臭扑面而来。
走进密室,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三百个陶瓮,每个瓮里都泡着一具穿旗袍的女尸。女尸腕间的翡翠骰子随着水波晃动,看着就瘆人。最中央的瓮上,还贴着阿姐的生辰八字。居图这下明白了,这背后肯定有个大阴谋。
到了寅时,居图被反锁在天字号赌厅。一个穿长衫的账房递过来一张黄纸,说:“押对子,可换你姐姐全尸。”居图接过纸一看,上面赫然画着《推背图》卦象,末尾朱笔批注:“骰鬼索命,唯血可解”。
骰盅第三次开盖的时候,居图突然扯断老板娘的翡翠项链。骰子落地的瞬间,满堂赌徒齐齐捂住心口,疼得直叫唤。原来,那翡翠内嵌的竟是人牙。居图冷笑一声,大声说道:“三年前沉江的,不止三十条命。还有三百个被你们骗来‘典当魂魄’的姑娘!”说完,他咬破指尖在桌面画符。
五更天的时候,居图拖着老板娘的尸身撞开地窖。这一撞可不得了,三百女尸破瓮而出,那旗袍“唰”的一下化作白绫,像一条条白蛇一样,缠住赌徒的脖颈。翡翠骰子在尸潮中浮沉,拼出巨大血咒:“还魂索命”。
等巡捕房的人破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赌场已经化作一片废墟。黄浦江面上漂着三百副翡翠骰子,每颗都刻着新日期:“丁巳年冬,福禄寿赌场血案”。
从那以后,租界就流传开了新传说。说雨夜经过霞飞路的赌徒,总会听见骰子脆响,而那声音飘过的地方,青石板上永远留着新鲜血手印。这事儿,就这么成了租界里茶余饭后的恐怖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