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朔风呼啸。
星辰隐匿云层,黯淡无光,像是在为这场厮杀酝酿氛围。
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单是用鼻子嗅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便也能猜测出死了多少人。
今日明明没下雨,但从村口到山上的路,却是湿的。
踏上去,溅起了一脚血污,染脏了银龙卫战士们的银甲。
厉天灼的刀尖上滴着血。
他身上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染别人的,一身素白衣衫已经染红了大半。
上次封将军给他输送完武功后,他也能少量调动些内力了。
但仅此而已。
江渊和君宸熠都知道他的情况,没有走远,在他左右护着他。
三人并肩而站,身后全是尸体。
君宸熠自己的那些暗卫数量本就不多,已经被吴衙内带的人杀了个干净。
银龙卫的人手厉天灼无法都带出来,必须留下一部分守着京城和皇宫。
他带来的这些人,如今死伤的,也仅剩他们身前这不到十位了。
吴家的死士都是经过邓攸柠那师姑纪芸炼制的药人,不知疼痛、不知疲惫,不死不休。
他们不是对手,已经快要不敌了。
“九王爷、大人,一会儿属下会竭力,先护送二位离开。”
江渊随时准备自我牺牲。
“我们走了,那些南炘百姓该如何是好?”
君宸熠紧张地问。
吴衙内杀的村民都是那些反抗过激的青壮年。
村里的老弱妇幼只是抓了起来,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不知他是良心发现,还是有什么另外目的?
“哼,想走你们也走不了!”
吴衙内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带着极强的穿透力,话音未落,一把利剑朝着他们三人的头顶正劈下。
那下落的位置,正好是厉天灼所在。
剑气如虹,下落时的冲击力震得周围的风都不往他们这边吹。
厉天灼虽用不了内力,但轻功还是在的,快速躲开。
但吴衙内就像是故意挑软柿子捏一样,认准了厉天灼一人,只跟他过招。
江渊和君宸熠等人都被其他吴家死士所包围,不得脱身。
“堂堂银龙卫指挥使,竟然没有内力,武功平平,说出去,真叫人笑掉大牙!”
“厉天灼,你可真有本事,骗了整个京城五年了!”
“若非上次在狂狮寨擒了你,本衙内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吴衙内虽是个纨绔,但武功不低,厉天灼完全不是对手,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