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荷与莲蓬共舞,卷边的荷叶里凝着未褪的绿意,干瘪的莲蓬中攒聚着饱满的莲子,就连池底淤泥里,都蛰伏着明春破土的生机。
不甚鲜活,也不甚灵动,却又坚韧,充满了生机。
只待东风乍起,再绽一池新碧。
忽地,陈若槿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分明是男子步态。
能进陈府后院的男子也就那几个人,不是她的父亲哥哥们,近些日子,能得特许的,就只有他了。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
陈若槿转身看过去,正见折淙立在月洞门处,墨色大氅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条墨色嵌宝石腰带。
“你怎么来了?”陈若槿开口问他,“母亲说了,这个时候不能出门,也不能见你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近几日,陈若槿的父亲哥哥们防折淙防的厉害,原本陈府折淙是能随时能进出的。
不知从哪日起,他送与陈若槿的东西,十次有五次都被拦了回去,她父亲哥哥态度也是一日比一日烦躁,看他就像看到一个偷了珍宝的贼人。
折淙的嗓音裹着笑意和几分得意,“我挑岳父大人和两位舅兄上值的空当,私下里央了岳母许久,好说歹说,这才勉强答应放了我进来见你一面。”
折淙在陈若槿身侧坐下,他的玄色披风碰触着她珠白色的披风,像是墨色晕染进了素绢,在暮色里交织出朦胧的甜蜜。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落在她侧脸上,眼底的炽热几乎要将人灼伤。
陈若槿被他瞧得耳尖发烫,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