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警官,”实习警员递来证物袋,手指在发抖,“每个失踪孩子手中都攥着半块糖画,背面刻着……”
“‘小葡萄的第X颗乳牙’。”沈明修盯着糖画背面的刻字,X处的数字7、12、15,正是小葡萄曾经换牙的顺序。他突然想起孩子换牙时的场景:李大爷总会变魔术般掏出糖画,说“乳牙要换最甜的糖”。
监控录像里,摊主戴着青铜面具,围裙上的槐花图案半枯半荣,递糖画时哼唱的童谣,每句结尾都带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当镜头推近,面具缝隙里露出的机械爪关节处,清晰刻着“018”——矿难名单上“失踪”的第十八号矿工,三年前还在青海湖救过迷路的孩子。
“是他!”卓玛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破音的颤抖,“他的机械爪上,刻着初瑶姐的珍珠印记!”
沈明修猛地站起来,鞋底碾碎块带盐晶的糖渣。寒风吹过巷口,老槐树的枝叶发出沙沙声,像在重复童谣的尾音。他望向糖画摊,发现遮阳棚的木柱上刻着极小的归心纹,被糖浆覆盖的部分,显形出初瑶的珍珠印记——那是三十年前就埋下的,温柔的陷阱。
矿难禁区的齿轮工坊内,王富贵的饼干罐“当啷”落地,饼干渣掉进石棺缝隙:“所以矿难是场集体献祭?初瑶姐用童谣把矿工的灵魂封进了齿轮!”他突然想起青瓦巷的糖画摊主,“那个018号,是不是也钻进了熔炉?”
卓玛的机械爪划过石棺,盐晶突然显形出矿工们的临终画面:018号在熔炉里刻糖画模具,模具边缘正是青瓦巷摊主用的款式,每道刻痕都带着蜜渍的光。“他们不仅成了齿轮心脏,”她声音发颤,“还自愿分散在城市角落,用糖画守护小葡萄的乳牙。”
小葡萄突然按住乳牙盒,盒盖内侧的初瑶投影开始转动,背景是1966年的雪夜:初瑶跪在熔炉前,怀里的小葡萄正在啼哭,三十七名矿工的机械臂同时浸入熔浆,每道机械臂都缠着槐花蜜渍的布条。“初瑶奶奶的糖画摊,”她指着投影中018号的机械爪,“是用熔炉里的齿轮模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