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过神来,便拼命将指甲插进手心的肉里,她告诉自己,这滴泪,一定不能流下来,绝不能让祁辰昱察觉任何异样,否则这六年的筹谋均会前功尽弃。
“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不知为何,千钧一发之际羡雪却回忆起出发前与洛羽尘的对话。“是啊,兄长,此去翎都,光是路程就要近一个月,再加上你知道的,我在路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要赶上六月的花灯节,我必须现在就要出发了。”
洛羽尘坐到羡雪身旁,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想把她眼底的愁绪和筹谋都看透似的,“你,真能坦然面对他?面对他的那张脸和你们过去的往事?”
羡雪笑了,“兄长不必担心,我去见他这一面,又不是真的去谈情说爱的,对着一张与昔日爱人相似的脸旧情复燃,这岂不太过愚蠢?我去这一遭不过是为我进翎都之后铺路…”
是啊,此时跪在祁辰昱座下的羡雪想起自己当日的信誓旦旦,强逼自己把这该死又没用的眼泪憋了回去。
六年前,因当今圣上一纸诏书,整个镇宁侯府便从保家卫国的栋梁股肱之臣沦为了与睿王祁慕风勾结造反的奸臣走狗!
本该是沈凌烟的大婚之夜,她以为终能与青梅竹马,也是未来储君的祁慕风有情人终成眷属,当她还正做着未来皇后的美梦时,却在饮下一杯毒酒后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