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男低音:“不是老刘吗?不好意思,打错了。”旁边有人还附和:“这人满嘴脏话,估计是个神经病,肯定不是老刘。”刘炳牛听着那个沙哑男低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后面附和的声音,更是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这时电话又响起,刘炳牛暗呼不妙,想起曾经在哪听过刚才的男低音,赶紧接起来道歉,不料那头又传来刚才江湖大哥的声音:“号码没错啊,是刘炳牛吧?”刘炳牛又有点懵:“您好,是我。您是哪位?”江湖大哥直奔主题:“你别管我是谁,你包小姐找我就行,要不你先验验货……”话没说完,校长骂也顾不上骂了,赶紧挂断,把这厮拉入黑名单,省得再纠缠不清,还是赶紧先回电话要紧。
正要拨号,夫人一把拦住:“老刘,俺听着不对劲儿啊,人家指名道姓地叫你,应该是熟人啊?这‘包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啊?”刘炳牛一看马上就要纠缠不清,赶紧先撇清:“那个二百五我哪认识啊,先让我回个领导的电话!这个这个‘包小姐’嘛,就是有个小姐,她姓包。”夫人由狐疑升级怀疑:“老刘,你是不是又干了啥对不起俺的事了?”
刘炳牛心说对不起你的是事确实有,但这件事确实是误会一场,不过这层意思不能说出口,正在踌躇,夫人大怒,揪住刘炳牛的耳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昨天还说你‘老不正经’,你还真是‘老不正经’啊,你在家不是‘老不中用’吗,怎么在外边就焕发青春了?老刘,我看你以后别叫‘老刘’了,就叫‘老流氓’吧!”
郝白在隔壁病床听着万分尴尬,只好五体投地、四肢舒展、脑袋深埋地趴着装睡,校长知其装睡而任其装睡,深耻自己又一次在郝白面前出尽洋相,郝白心知这是在汽车站厕所的挥毫留言发挥了奇效,一时有些兴奋,又有些后悔,恶作剧以点到为止为宜,下次再去车站还是擦掉为好。忽然又想到当时随意涂抹,把各种小卡片都改成了校长名字和号码,既然校长大名写在了“包小姐”之下,那么校长自然就是卖方,也就是说谁有需求应求助于校长,而这位江湖大哥自己作为卖方,竟然还打电话把刘炳牛作为买方,简直是胡乱颠倒。
郝白还没想明白,刘炳牛夫人正施展家法,忽然电话又响,刘炳牛接电话接怕了,又急需自证清白于夫人之前,对夫人说道:“你不是不信我吗?这次你接!”刘炳牛夫人英气勃发:“接就接!”接通“喂”了一声,对方直接挂断。夫人再无怀疑:“你看看,老刘,你看看,一听我说话,那边电话都不敢接了。”刘炳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只好任由夫人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