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他厉声质问,随后就看清了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栖云?!”
顾不上自己现在清凉的装束,带土连忙上前扶起栖云。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栖云身上被起爆符炸出的伤口,背部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周围被熏黑了一大片,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栖云栖云!”带土慌忙地呼唤着栖云,眼眶中的写轮眼都不受控制地露了出来。
“……咳咳,我没事。”几秒后,栖云终于开口道,一蓝一金的眼眸迷惘地半眯着,布满了水雾。
近距离被爆破符炸到,即使他及时用飞雷神跑路,但还是不免被波及到,要不是半律者的体质,不然的话恐怕就回不来了。
事实上,他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呢。
该不会脑震荡了吧。栖云模模糊糊地想到。
带土垂下头,向来阳光开朗的脸上乌云遍布,他用力地咬着嘴唇,血从嘴角流下,与栖云身上的血混杂在了一起。
我……已经无法忍受下去了。
其实在卡卡西重伤的时候,带土就已经非常不安了,他将自己情绪的锚点寄托在栖云身上,如果栖云心情稳定,那带土无论如何都能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数年累积下来的习惯,他都已经习惯了一直注视着那道永远不会犹豫,永远都坚定着向前走的身影。
可是……直到崩坏发生,带土发现原来栖云也会不安,也会恐惧,也有他拼尽一切都做不到的事。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要连栖云的背影都要看不见了,在栖云一次次丢下他,独自去冒险时,带土原本为自己建造起来的安全屋不攻自破。
他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依旧是那个蜷着双腿,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孤单哭泣的小鬼,而那个高傲地说着绝不会停下等他的人,其实一直在放慢脚步等着他追上去。
“可恶,可恶……”他不甘地小声低吼。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弱小!
栖云的身体恢复速度很快,没过几分钟耳边嗡嗡作响的耳鸣就差不多消失了。
“唔……额……”他回过神来,眼眸慢慢恢复了焦距,和满脸倔强的带土对上了眼,写轮眼在暗处发着诡异的红光,看着格外的妖治。